“好吧。”顧其斐拗不過他,叮囑道:“一有不舒服就要及時告訴我,别自己硬抗。”
“嗯。”顧二斐開心地說道。
“我們什麼時候搬回家?”過了一會兒,顧二斐問道。
“你想回去嗎?”
顧二斐點了點頭,這裡靠醫院太近,總是會想起那段黑暗的時光。
“既然你不喜歡這裡,那我們明天就搬回家吧。”
顧小斐朝顧其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賀謙行的事。
“沒關系,怕他幹什麼!”顧其斐不在意,總不能一直躲外面連家也不回了,何況一直躲也不是個事兒。
“什麼?”顧二斐不解地問。
顧小斐忍不住說道:“你回去不怕遇到賀謙行嗎?”他說出了上次賀謙行找上門的事,他希望二斐不要再被他糾纏上。
顧二斐怔住,他有多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從他車禍後,沒有人再在他面前提起過賀謙行三個字,久到他以為自己可以忘記這個人。
“逃避不是辦法,躲不了一輩子,該面對的還是要自己面對,否則心裡的傷口永遠不會結痂,隻有真的把他從心裡趕走,才能擺脫他的糾纏,你才能真正開始新的生活。”顧其斐語重心長地說道。
他們都很清楚顧二斐當初愛慘了賀謙行,受到這麼大的傷害怎麼會說放下就放下。
可是愛得多深,傷得就多深,心已經在那場車禍中死去了。
“你們放心,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陷進去了,經過這次死裡逃生,我也清醒了。”顧二斐決定回家,無懼賀謙行會不會來糾纏,他需要找工作了。
他們搬回家這天,蘇譯衡也來幫忙,其實也沒多少東西,能丢的都丢了。
回到久違的家中,溫馨舒适感油然而生,顧其斐累得一下癱倒在沙發上。
“譯衡哥哥今天辛苦了。”顧小斐倒了一杯水給蘇譯衡。
蘇譯衡坐在沙發上,手指不停摩挲手裡的水杯,猶豫再三開口道:“二斐,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顧二斐因為蘇譯衡盡心盡力幫過自己,對他心存感激,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汪宏盛……他還是不是真的?”蘇譯衡的手因為緊張而捏緊,他也害怕現在的汪宏盛不是原來的汪宏盛。
其實他一直因為汪宏盛的事疑心顧二斐,汪家和蘇家是世交,汪宏盛和他父親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摯友,汪宏盛怎麼也是看着他長大的長輩,他不能坐視不理,他覺得這件事顧其斐都未必知道。
先前是因為顧二斐受重傷,顧及他身心受到重創才沒有問他,現在傷好了,既然和賀謙行鬧掰了,他沒必要幫賀謙行隐瞞,就向他求證此事。
顧二斐一下愣住,他沒想到蘇譯衡會問這個問題,不知該如何回答,“什麼意思?”
“他有沒有被你們……用玄阙換過。”蘇譯衡頓了頓,繼續說道:“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怪你,我知道你是被賀謙行蠱惑的,被他利用了,這不是你的錯,要怪該怪賀謙行。我隻需要知道事實,希望你能說實話。”
不待顧二斐開口,顧其斐立刻否認道:“沒有。”
“你怎麼會知道有沒有?”蘇譯衡懷疑道。
“隻要啟動玄阙,我就能感知到,期間無事發生,說明就是沒有。”
蘇譯衡陷入沉默,顧其斐的話不能使他信服,“你知道耀臣的人事調動嗎?尤其是緻忱不僅被罷免了,還被調去了海外,婚事也也擱置了,他是耀臣未來的接班人。”
回想起那段時間耀臣大換血,正是在顧二斐進入公司後的事。
“這件事我也看過新聞,緻忱确實導緻公司和股東們蒙受了很大的損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興許是為了給股東們一個交代,暫時用苦肉計穩住他們再做打算。”顧其斐說得挺像那麼回事,“是你多心了,别人父子的事,外人哪裡那麼清楚,就算你和汪家很親近,也不是人肚裡的蟲,商人都是利益優先,何況緻忱不是已經調回來了?”
是調回來了,但隻在子公司擔任董事長,回不到耀臣權力中心,美其名曰磨練他,這是賀謙行聽說蘇譯衡得知玄阙的事後,才勉為其難把他調回來。
顧其斐知道蘇譯衡不信,繼續解釋道:“除此之外,你有聽緻忱說過他父親有哪裡不一樣嗎?你也看到了,我們三人長一樣,你都能分得清,何況他們父子家人。”
他認為,事已至此,釀成的大錯已經無法挽回,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隻會引起更大的風波,讓所有人都不得安甯。
顧二斐好不容易回到正常狀态,顧其斐不希望他再受到幹擾,不想再多生事端,隻能對蘇譯衡撒謊。
這件事的始末,顧二斐隻和顧其斐說過,顧小斐都不知道,就算小斐好忽悠,蘇譯衡從他那兒也打聽不出什麼。
顧其斐說得頭頭是道,但蘇譯衡不是那麼好糊弄,然而從他們嘴裡問不出什麼,他也隻能作罷,免得再糾纏下去傷了感情。
蘇譯衡離去後,顧其斐在心裡歎了口氣,對不起,我騙了你。
賀謙行的狗腿子一直在顧家樓下蹲守,一發現家裡有人立刻通報,根據觀察發現進去的是四個人,其中有兩個帶着口罩看不清臉,似乎是在搬家。現在有一個離開了,還有三個在樓上沒下來過。
是二斐回來了嗎?賀謙行收到消息立刻跑來顧家。
顧其斐癱在沙發上想心事,顧小斐在整理屋子,聽到外面有敲門聲,又從貓眼裡看到了賀謙行。
“大斐,姓賀的又來了。”
顧其斐一聽,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拿出兩根棒球棍,給了一根顧小斐,“給他點顔色看看!”
賀謙行站在門口,焦急又緊張,一定是二斐回來了。
門被打開,這次出來的是兩個人,那是兩張和顧二斐一模一樣的臉,賀謙行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二斐。
“想挨揍是嗎?”顧其斐手裡拿着棒球棍,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
“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你臉皮可真夠厚的,比輪胎還厚。”顧小斐随即說道。
“他哪裡是臉皮厚,是沒皮沒臉。”顧其斐嘲諷道,“你怎麼還好意思來找二斐?”
賀謙行不理會他們,朝裡面喊道:“二斐,你在裡面嗎?”說着就往裡面闖,他知道二斐一定在裡面。
誰料,顧其斐和顧小斐拿着棒球棍就是一頓招呼,把他逼退到樓梯口。
繼上次被掃把打了以後,這次被兩根棒球棍混合雙打,賀謙行何時受過這種對待,揉了揉被打疼的胳膊和腿,今天就應該帶保镖來,“你們這群野蠻人,二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