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買了條領帶,顧小斐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覺得晦氣,為什麼要跟小陰人争一條好幾千的領帶,家裡的存款已經所剩無幾,就怕回家被說浪費,可是不争饅頭争口氣,好在這隻是他以前存的零花錢,他也要出去打工賺錢幫家裡減輕負擔了。
……
夜幕籠罩,顧家的燈還還未點亮,賀謙行一直在樓下等,他知道二斐真的回來了。
一個斯文貴公子靠在一輛豪車車頭,靜靜地抽着煙,這矜貴的氣質與這老舊的小區格格不入,引得路人頻頻回頭,還有人上來搭讪。
賀謙行沒有理會那些人,靠在車頭抽了幾口煙,心裡都是愁悶,眼睛一刻不離他們的必經之路,生怕錯過了顧二斐。
顧其斐三人早早吃完晚飯去逛超市,買些生活用品,此時正拎着購物袋有說有笑地回來。
賀謙行一看到他們回來,立刻摁滅煙頭,走上前去,“二斐。”
縱使三人走在一起,他也能一眼認出顧二斐,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天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喜悅多激動,又帶着緊張和小心翼翼。
四眼相對那一刻,空氣凝固了,心跳也停止了,顧二斐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賀謙行,不記得已有多久未見,再相見恍如隔世,原來再熟悉的人也會變得陌生,他以為自己放下了,原來心還是會疼。
“不準你欺負二斐!”顧小斐立刻像母雞護小雞一般,将顧二斐護在身後。
“我們好好談談,好嗎?”賀謙行拉住顧二斐懇求道。
顧二斐甩開他的手,冷冷道:“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走走走,說了不想跟你談了,好狗不擋道。”顧其斐擋開賀謙行,和顧小斐像左右護法一樣護着顧二斐離開。
“我拜托你們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和二斐好好談談。我保證,從今以後沒有二斐的允許,我絕不上門打擾。”賀謙行說得很有誠意,他何時這麼低聲下氣地懇求過别人。
“大斐,小斐,你們先上去,我一會兒就回來。”顧二斐知道,該要自己面對的還是要自己面對,事情終究要有個了斷,希望從今以後各自安好。
“二斐——”顧小斐是不放心二斐一人面對賀謙行。
“走,我們先上去。”顧其斐拉着顧小斐離開,希望二斐能自己把這件事處理好,往後不再被賀謙行打擾。
“但願你言而有信,以後别再來了。”顧其斐和顧小斐走進樓道裡,在單元樓門口探出腦袋觀察外面的情況。
“我一直都在找你,你去哪裡了,過得好嗎?”賀謙行握住顧二斐的手,想關心他。
“與你無關。”顧二斐嫌棄地甩開他的手。
“這麼久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每天都會想起你,工作時,吃飯時,還有夢裡,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我——”賀謙行神情很痛苦,是失去顧二斐的痛苦。
“我以為賀總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了,既然如此,從我這裡拿走的東西是不是該物歸原主了?”顧二斐神情冷漠,并沒有被他的話打動。
“我說過,隻要你留在我身邊,玄阙我雙手奉上。”顧二斐的冷漠與生疏,像一根針深深紮進賀謙行的心裡。
顧二斐冷笑一聲:“你不願把玄阙還給我,真的隻是為了留住我?你是怕我用玄阙收回你現在擁有的東西,對嗎?我離開後再沒有玄阙助你了,怎麼,不習慣了?”
“不,與它無關,哪怕沒有它,我也想你待在我身邊,隻要你回來,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我想要什麼需要你給嗎?”顧二斐不屑一顧,冷哼道:“你不願意歸還玄阙,我也無所謂,你喜歡就盡管拿去用,每天照照你那顆醜陋的心!”
“二斐,你何苦這樣,我隻是希望你能回到我身邊,我想愛護你,彌補你。”賀謙行的眼神暗了下去,痛苦不已。
“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了。”顧二斐忽然怒吼道,他以為自己不在乎了,可是傷口還在流血。
“隻要你願意,我們還是可以回到從前。”
“從你選擇殷在然開始,我們就已經回不去了。”顧二斐心灰意冷,“我給過你機會,可你還是選擇了他,既然你選擇了他,就不該再來糾纏我。”
他們都想對殷在然避而不談,那是他們痛苦的來源,也是無法愈合的傷口,可終究還是繞不過他。
“既然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也已經和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一起了,就請你以後别再出現在我面前。”顧二斐的話也刺痛了自己的心,在感情這場戰争中,他敗下陣來,落荒而逃,可時至今日,賀謙行依舊不放過他。
顧二斐的心在流血,賀謙行的心何嘗不疼,他擁抱住他,想為他療傷,想一切回到原位。
“你真令我惡心。”顧二斐狠狠推開他,不再留戀地轉身離去。
賀謙行的心地動山搖,他日思夜想的人在說他惡心。
他追上前想要把話說清楚,卻被顧其斐和顧小斐堵在樓道口,“能到你這種厚顔無恥的地步也實屬不易,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二斐,他已經對你沒興趣了,你跟塊狗皮膏藥似的再糾纏下去,隻會讓他更加厭煩,你不知道嗎?”
賀謙行愣了愣,他不信顧二斐心裡真的一點都沒有他了,隻要他持之以恒追上門,二斐就會回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