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元億還牽着夏天的手，單手開車。

“你這樣很不安全。”

白元億松開他，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我想你了。”

“我知道，我也想你。”夏天說話的時候，很認真。

白元億心滿意足的笑起來，過了一會兒，問他，“你跟你們老闆說過了？”

“說了，老闆說讓你有時間去蔣家老宅玩一玩。”夏天現在很放松，是如釋重負的放松，“嗯，還有劉助，明年年初應該會下放到初心做副總經理，但是看樣子不會在初心待多久。”

“劉助一看就是那種很擅長交際很有手腕的，面面俱到的人，初心文化現在還配不上人家呐，我猜啊，應該後面會調去負責集團旗下的娛樂公司，正好要跟咱們合作配合。”

夏天躺在座椅裡，手放在駕駛員的大腿上，絮絮叨叨着今天的事，說到激動的時候還要啪啪的拍打幾下。

白元億隻是在笑、在聽，在他需要回應的時候回應。

到家之後，他們從車上下來，非常自然的，像是兩塊不同極的磁鐵，牽住手，親吻對方，然後一起上電梯一起進入家裡。

平凡到這樣親密的習慣已經不會引起兩個人的注意，隻是他們生活中的一些細枝末節，但也不會忽視，因為是幸福的印記。

“感覺明天整個集團都要瘋傳我和你的事了，夏總的男朋友，你慌不慌啊？”夏天倒了溫水，追在去加熱飯菜的白元億身後。

白元億忙活着手裡的活，“當然不，我可早盼着趕緊公開，最好昭告天下，之前你不說你們那個老闆是個老古董...”

“我可沒說老闆是老古董，我隻是說，集團的人都知道老闆不喜歡同性戀，因為他弟弟差點被男人拐跑到國外去。”

“嗯，那他弟弟最近不是又養了個小情人，也是男的，他不應該更生氣？怎麼看着他還挺欣賞你的？”

夏天想起來他和老闆的談話，“不過你說我是不是說的太嚴重了？都怪你，寫小說寫的你像是有被害妄想症似的，說的那麼嚴肅。”

白元億聳肩，攬住他的腰往客廳走，“行了，說都說了，你們蔣老闆會自己衡量的，他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不過，你們的稱呼真的老土。”

“哈哈哈，我們老闆是國家評選的優秀企業家，還是黨員，每個月都要按時交黨費，還要抽時間去參加黨員大會，所以格外注意這些小問題。”

“我想想，我好像有截圖。”夏天翻出截圖，上面是一個集團内部論壇的置頂帖，發帖人匿名了。

“你看，這是老闆說的，叫總裁是資本主義做派，叫BOSS是假洋鬼子，他是黨員，這種是很容易上升到思想錯誤、政治立場錯誤，哈哈哈哈一個大老闆，也還是要保持思想政治正确。”

白元億沉默，沒想到現實裡真的有人會像網上的段子一樣。

果然，藝術來源于生活。

“那你們老闆在外...”

“叫蔣董啊，蔣氏的董事長，是他的最高職稱。再說了，全京市誰不知道蔣董等于我們老闆？”

白元億假裝思考了一下，很贊同的說，“你說的對。”

“那他弟弟呢？你們叫什麼，小老闆？”

“叫小蔣董。”夏天想到蔣文羽，又問，“那你說，小蔣董和他那個小情人，最後能成嗎？”

白元億摸了摸他的下巴，“emmm...要我說實話嗎？”

“當然啊，你跟我撒謊？”夏天故意瞪眼看他，“你敢~”

“不敢不敢，我覺得啊...”白元億親親他的臉頰，“如果你們老闆接受的了他弟弟在下面，那應該沒什麼問題。”

“什麼？！！”夏天把水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放，“不可能吧？小蔣董應該是1号來着。”

白元億拍了拍他的腦門，“你一個被掰彎的直男，和我，你信哪個的判斷？”

“...你，不是，不可能啊，那個宋什麼，不是零嗎？”夏天還是很震驚。

“對啊，他是。”白元億被他的表情可愛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所以他們沒成，不是嗎？”

“啊？是因為這個？”

“撞号了，肯定成不了。”白元億又親親他的臉頰，“不過，你們對蔣家兄弟濾鏡太大，不敢往這兒想。”

“不不不，不對，你再說一次？誰？誰是零？”

“我說，以我的雷達感覺，你老闆的弟弟，小蔣董是——零——”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