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冰的視線飄忽不定,不敢直視蔣文濤。
兄弟倆對視一眼,心知他還有所隐瞞。
不過,兄弟倆也不在乎了,不再逼問下去。蔣文濤還順手幫他解決了一個合約,讓他不至于因為賠不起合約而去睡大馬路。
“你就在這裡養到身體沒問題吧。”蔣文濤甩開手,扯着一旁像個局外人的蔣文羽一起離開。
一出病房,蔣文羽扯開他的手,“你冷靜點。”
蔣文濤看着他絲毫不驚訝和意外的樣子,沉默片刻,“你早就知道?”
蔣文羽搖頭,“隻是有所猜測而已。”
他看着哥哥有些哀傷的雙眼,輕歎一口氣,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的,他一向不喜歡我。”
“又不是你的錯?小白阿姨都沒怪他,他憑什麼遷怒到你身上?”一向穩重老成的蔣文濤,此時卻像個幼稚的孩子似的。
111瘋狂記錄着,小宿主沒有經驗,它可得幫小宿主記好這些,說不準用的上。
蔣文羽不在乎的聳肩,“沒事的,哥,我也很讨厭他。”
郁時嘉感覺到了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憤怒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傷心和不解。
等兩人收拾好情緒,商量完事情,郁時嘉一步一步跟在蔣文羽後面,隻落後他半步。
“蔣哥,蔣大哥剛剛好像很難過。”郁時嘉不太理解。
蔣文羽按了通向負一樓的電梯,“嗯,他那個人啊,看上去成熟穩重、不近人情,實際上被我媽她們慣壞了,最是天真和心軟,一把年紀了還向往着父慈子孝、一家人其樂融融。”
進了電梯,蔣文羽的表情被四周的鏡面映照,眉眼都透露着冷漠,薄薄的嘴唇還在說着譏諷的話語,“但是不可能,不管蔣山這個垃圾怎麼想,我和我媽才看不上他。”
111咦了一聲,劇情書裡原本記錄着蔣文羽身世的片段從簡短的幾行快速的擴充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飛速閃過,一些隐藏的往事浮出水面。
“你既然了解過我,應該知道,我是私生子吧?”蔣文羽的語氣有些古怪,似乎是憤怒,又似乎是厭惡。
郁時嘉主動牽住他的手,修長的手指順着他的指縫鑽進去握緊。
無聲的給予自己的體溫。
蔣文羽笑了一下,“這不是什麼秘密,不用這麼緊張。”
見他還是眉心緊蹙,眼裡全是擔憂,蔣文羽繃直的後背緩緩的放松,“好吧,我的到來是一場酒後亂性的鬧劇,我媽是那個最倒黴的受害者。”
二十五年以前,年近30的白女士是一個堅定不移的不婚主義者,她在京市的一家軟件公司做财務,月收入大概兩萬塊左右。
刨除房租和日常開銷,白女士每個月還能剩下幾千塊錢,所以她的生活過得還挺滋潤的。
那時候,白女士的夢想就是35歲被優化之後,拿着N+1和存款回老家買個小房子,和父母一起安度晚年。
不過成年人總會有些應酬躲不掉,白女士在一次公司團建的聚餐上出了事。
那天人很多,白女士被灌了很多酒,在意識即将消散之前,她給自己在隔壁的連鎖酒店訂了一間房。
因為喝醉了,神經反應太緩慢,沒有注意到在她離開前台的時候,旁邊的男士以和她一起的為由又跟前台要了一張房卡。
前台見兩人前後腳到達且都是醉醺醺的模樣,男人還理直氣壯的說是一起的,居然問都沒有問就默認了,把白女士房間的房卡給了男人。
于是當晚白女士遭受了一個陌生人的侵犯。
這對白女士的打擊是巨大的,甚至是毀滅性的,即使報警也不過是把她的傷口剖開的更大,根本得不到任何道歉或是彌補。
白女士無法接受,接近崩潰,根本無法上班,工作自然也丢了。
被迫的,她隻能灰溜溜的回到了老家。
幸好,白女士的父母是一對開明且耐心的夫妻,剛剛退休的老兩口直接把家裡的舊車賣掉,添了點錢換了一輛小型的房車,帶着白女士去了南方。
旅遊、散心,再加上父母在身邊,本就堅強的白女士慢慢走出來。
打算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但就在這個時候,白女士發現自己懷孕了。
因為她很瘦,懷孕後肚子也不明顯,再加上那段時間精神狀态差,經常頭暈嘔吐,等到發現孩子的時候,已經六個多月了。
一向樂觀的父母都忍不住崩潰,為什麼要對他們的女兒這麼殘忍?
白女士也陷入了新的崩潰之中,她根本不想生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