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媳媳媳媳婦兒!??
明月驚怒,忽而消失,又忽而出現,手中還多了根木頭棍子。
原是她閃到屋中,一掌拍掉了風途的小床。
緊接着,她揮舞着手中床腿就開始把他們往外攆。
幾人大驚失色,連退連說:“這是好事情嘛,你個女娃咋這麼兇。”
明月風風火火直将他們攆到大門外,正巧撞上風途那張茫然驚呆的臉。
他看見明月一臉憤怒,胡亂地揮舞着手中的木棍,一點也沒有習武之人的風範。
再看向剛從自己院子裡退出來的幾個陌生人,他忽而閃到明月身前,沖他們呵道:“你們什麼人?”
那些人看見他以為拿事的來了,轉而和和氣氣說起了親事。
風途無心聽,隻問明月:“沒事吧?”
“正睡覺呢,跑我房間裡了都。”
“哦~”風途這下清楚了。
那就是來找死咯。
他盯住幾人中喜哈哈的年輕人,伸手要明月手裡的床腿,“哭,哭大聲點,今天晚上吃烤鵝。”
明月愣了一下,攥着床腿沒讓他拿走:“别弄出人命,也别弄殘了,咱還得在村子裡混,還要留着銀子‘買牛’呢。”
風途回頭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揚,“你說的哦,‘咱’留着買牛的。”
下一刻,像個潑夫一樣拿着床腿亂揮的變成了他,明月跟在後面“嚎啕大哭”。他攆一路,明月就嚎一路,嚎着嚎着還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田嬸打這路過,正撞見這一幕,“怎麼了這是?”
“田嬸,他們吓唬小月。”
那婦人見着田嬸,像看見了救命稻草,忙拉住田嬸,“誤會誤會,田妞兒,你快給解釋一下,我們是來給兩家娃兒說喜事的。”
這麼多人面前,田嬸聽她叫自己小名,也有些不高興,甩開了她的手,“說啥喜事嘛,能讓人給攆出來?”
她走到明月身邊,摸着她的腦袋安慰着,“怎麼這麼委屈,田嬸給你做主。”
明月隻是哭的更大聲了。
風途說:“他們趁我不在家,闖到我家裡邊吓我家小月,把我家小月吓得拿着棍子亂揮。”
對方同行中稍年長的男人連連擺手,“沒沒,可沒有啊,我們就是見一面給娃兒們定個親事,這一進屋就被攆出來了。”
“還進屋,田嬸你聽聽,他們趁我不在還進我們屋,要不是我們小月壯實給他們攆出來,還得了啊,你看這吓得。”
他回頭看了一眼明月,又看向對方,臉色愈發惱火甚至多了絲陰鸷,“你小子也得給我哭這麼慘!”
他沖上去就揪住了二錘,幾個大人竟沒能攔住他,而那婦人也早就“诶喲”一聲跌到了一旁。
田嬸一邊安撫明月,一邊又擔心風途真給人弄出個好歹,隻得站在後邊勸他手下留情。
明月也哭累了,一邊緩着氣,一邊看着他鬧。
忽而她覺得不對,風途好像要動真的。
明月趕忙上前抱住了他的腰,這才把他攔下,見他紅着眼睛死死盯着對方,臉上的怒火連明月都吓了一跳。
“好了好了,”明月小聲安撫着他,“可以了,别等一下真出了事。”
風途這才氣消了些,緩過神來。
“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方桌上,風途揣着手,楞楞看着桌面,好像還沒從那會兒的事裡回過勁來。
明月笑問:“還出不來戲呢?”
風途這才擡頭看了她一眼,帶着絲得意努起嘴,揚了揚下巴,“你就說好不好吃吧。”
“嗯。”明月應了一聲,扭了個大鵝腿遞給他,“合作愉快。”
“愉快。”他大咬一口,吃着吃着又放下了,“你是不是真以為我要打死他?”
明月看着他,沒有應聲。
他又說:“你要相信我,我心裡是有數的,那都是我裝出來的。”
“我知道。”
叮叮叮哐哐哐,風途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站起身來,指着門給明月看,“安好了。”
“你會弄門闩何早不說?”明月撥弄着他剛剛新安的門闩,閉上房門将橫棍插入孔中,拉了一下果然拉不開了。
風途欲言又止,半天才說:“你之前不是中毒頭暈嘛,我怕你把自己闩在房間裡暈了沒人知道。”
隻是這樣?明月将信将疑地打開房門,示意他出去,“你去外面推推看。”
等風途出去明月重新将門闩插上,又用頂門棍頂住了門,讓他伸手用力推了兩下,依舊沒推開。
這下就安穩多了。現在家裡牆也有了,房門也能閉好了,唯一可惜的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沒法把牛“買”回來。
這一下子村裡人盡皆知,有人上門給小月提親,小風給人打跑了,現在兩人出門幹個啥都有人看着他們笑。
“你們可沒見,那天給小月吓得哭慘咯!我擱老遠就聽見了。”
“小月一個女娃兒,獨自在屋頭正瞌睡,一下子闖進四五個人能不怕麼?”
“和闖進個你一樣嗎?”
“怕我幹哈,我就是個女人。”
“你這個女人太彪了!”
村裡人湊在一塊閑聊說笑,明月聽着覺得有些尴尬,索性繞遠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