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方法再試試。
數字在屏幕上跳動,黑底白字,密密麻麻一大串。頁面也開了很多,重重疊疊很難用人眼看清。
有人路過,本來都經過火壤身邊了,誰知又倒了回來,停下腳步。
那人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靠在座椅上欣賞火壤的操作。
“有事?”火壤的視角能掃描到那個人,她一邊破解密碼,一邊問。
平時就算了,火壤壓根不會管人家在自己身邊幹什麼,現在她在幹正事,不相幹的人最好别來打擾她。
如果那個人隻是好奇她的操作,放他離開。
如果那個人有别的動作,殺了他。
這裡是黑市,殺一個人并不麻煩,連司法程序都不用走。
“噢,沒事,就是看看。”那人眯眼一笑,手撐着下巴,漫不經心地笑問,“姐姐,你不是人吧?”
語出驚人,“哒哒哒”的鍵盤聲陡停。
下一刻,火壤化掌為拳,攜帶勁風呼嘯而去,直擊那人的臉部。
“别急呀,聽我說!”那人似乎猜到火壤會動手,先她一步閃躲,同時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我是來替人傳話的。”
火壤的拳頭沒打到他,反而深深陷入鐵桌子,生了鏽的桌子直接凹陷進去。
傳話?
替人傳話?傳什麼話?
“誰?”火壤問。
“先自我介紹一下,”他站直,雙手背在身後,笑着說,“我叫周知雲,一名黑客。噢當然,黑客不至于這麼快發現你的身份。”
他故意停頓,等火壤主動問。
火壤不知道他有這小心思,真問了:“然後呢?”
“然後嘛,”他伸出食指,語氣輕快,“我有一個姐姐,親姐!她是搞人工智能研究的,是她看出了你的身份,讓我來認識一下你。”
再然後呢?
他姐又是誰?目的是什麼?會不會對火壤造成威脅?他姐怎麼知道火壤的身份?
這莫名其妙的人帶來這麼多問題,若非他是人類,火壤一定會挖開他的腦袋,取出他的核心處理器——像鄧衛那樣,然後一股腦獲取全部信息。
火壤盯着周知雲,觀察他。
他的年齡看起來不大,也許成年了,也許沒成年。他穿着純白色的T恤和純黑色的運動褲,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很幹淨。
不像經常遊走在黑市的人。
“我給你一個一次性把話說清楚的機會。”火壤捏碎旁邊一台機子。
周知雲忙擺手:“哎呀别急别急,我說。”他坐下,和火壤隔了一個位置,“嗷,我先疊個甲,我們對你沒有惡意,甚至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我姐在深淵中層,你拿了深淵證後可以去找她。她知道的比我多,你問她比問我有用。”
說這麼多,火壤的一個疑問他都沒解答。
關鍵是火壤查詢不到周知雲的信息,更别提他姐姐的。
這是第幾個讓火壤認為危險的人物了?
在蘭斯洛特星表層或其他星球,幾乎沒有火壤認知以外的人物,可這幾天,從舒功成到鄧衛,再到周知雲,他們的出現,一次次打破火壤的認知。
他們就像黑戶一樣,神秘、藏在暗處、捉摸不定……
如果要讓火壤用一次詞語來形容她該有的情緒,比不安更合适的,是憤怒。
火壤走到周知雲的旁邊,周知雲好奇地看她。
“嚓”的一聲,火壤捏壞第二台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