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奇的東西,原本很明顯的豹紋居然逐漸退散,連豹子耳朵都慢慢地縮回去,讓他看起來更像普通人。
這人看起來挺年輕,估計不到二十歲。
他的臉色蒼白,估計淋了太久的雨,連皮膚都起了褶皺。
保姆機器人為少年擦拭身體、更換衣服,順便将床單也換了,髒東西總算變幹淨,火壤的運行代碼都不亂了。
少年的恢複能力強得出奇,腸子蠕動歸位,傷口在以肉眼可查的速度愈合。
他的手指跳了一下,然後是眼皮。
火壤站在旁邊,靜靜地觀察。
少年睜開眼睛,光線一點點進入眼簾,還有一團模糊的人影,人影愈發清晰。白發、藍眼、冷淡的表情……
是她救了自己?
意識模糊,睜眼變成了困難的事情。
又有一個人闖入視線,是個年輕男人,他伸手,似乎要攻擊恩人!
少年登時瞪大眼睛,忍着肚子的劇痛一躍而起。騰空的瞬間,他的手變成豹紋爪子,耳朵也再次長成豹耳。
他撲向裴野,火壤第一時間揮拳,專攻少年肚子上的傷口。
這簡直像場鬧劇,三個人進攻的進攻,躲的躲,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局面。
眼見火壤的拳頭要擊中少年,裴野靈光一現,陡然反應過來怎會如此。
“火壤,等等!”裴野大喊,順手把火壤往自己的方向拉。
“嚓”的一聲,爪子劃傷裴野的臉,裴野連帶着火壤一起撲倒在床上。
火壤一手掀開裴野,站起來瞪那個少年。
裴野捂着臉起身,擦掉臉上的血珠,無奈地說:“能不能先好好說話?”
一個二個怎麼回事,古人不是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嗎,結果他倆動手比動嘴快。
“姐姐,他是壞人!”少年警惕地盯裴野,尖利的爪子還沒有收回去。
他這一劇烈運動,肚子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血珠子成排往外滲。
懵的不是火壤,是裴野。
啊?
他救了這少年,怎麼還變成壞人了?
“喂,小兄弟,”裴野氣笑了,“我看起來很壞嗎?”
好歹也是幹幹淨淨的一米八五大帥哥,怎麼在這人的眼裡就成了壞人?
少年仍然沒放下爪子:“你要打她。”
果然是這個原因啊,裴野還以為自己真的看起來很壞。
他解釋:“你誤會了,我剛剛隻是想拍一下她,我跟她是朋友……”
被火壤打斷:“不是朋友,隻是合作關系。”見少年重新警惕,她也解釋,“他不是壞人,你倒在陽台,是他救了你。”
終于輪到少年懵圈了。
“那……”這兩人都那麼說,少年也沒别的話能講了,“那”了半天,最後收回爪子垂下頭,說,“對不起。”
他不動手,火壤也收了攻勢。
裴野問:“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又怎麼會……”斟酌一下語言,“變成剛才那個樣子?”
得弄清楚對方的基本情況,誠如裴野所說,去壞留好。
這孩子看着傻傻的,應該不至于是壞蛋吧?
“我叫慕朗山,我被人追殺,逃到了這裡。”他一一回答,到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他糾結了很久,還是說,“我是實驗體,他們把我跟動物結合,所以才會變成那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吓到你們的。”
等等等等,實驗體?
和動物結合??
啥?
他說啥?!
“你等會兒,實驗體?”裴野扶額,猜測,“你該不會是在某個組織受到了實驗虐待,然後因出逃被追殺吧?”
慕朗山傻了一下,連連點頭:“嗯嗯,算是這樣。你好聰明。”
得到肯定的回答,裴野感到頭疼。
這都什麼事啊。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黑産,但是親身遇到了,還是會覺得震驚和憤怒。
藏在暗中的蛆蟲到底要侵害多少無辜的人?
翻出醫藥箱的火壤走過來給裴野上藥,給他的臉清理傷口。
一看到這個舉動,慕朗山更自責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要傷害姐姐。”
他剛醒,眼神不太好使,恰好裴野朝火壤伸手,所以看岔了。
“沒事。”裴野松開眉頭,說,“你們那個組織……”
最近這個詞出現了很多次,作為一個不太相信巧合的人,裴野忍不住把它們聯系在一起。
慕朗山眼神躲避,似乎不敢多說。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笃笃笃”的,聽起來很着急。
“你好,請問有人在嗎?!”外面的人大喊,“我的寵物丢了,有人看到它往你們這個房間跳,我能進來找找嗎?!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