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爺爺？”周牧難受地坐起身，看到與青桐上神相聊甚歡的楓舟寒，他倏地瞪大雙眼，“舟寒你怎麼在這兒？你跟青桐爺爺……”

不是說青桐上神平時深居簡出不見外人嗎？不是說青桐上神是一個不苟言笑嚴肅正經的小老頭嗎？

他他他……他不會看錯了吧？

周牧不确定地揉了揉眼，再揉眼，一臉懵圈。

交談過程中，青桐上神三句兩句中總能提到收徒的事，楓舟寒正想如何糊弄過去，餘光瞥到周牧，連忙岔開話題。

“你感覺如何？”楓舟寒蹲在周牧身邊，順手在儲物袋裡掏出一顆藥丸給他喂下，周牧一開始不覺什麼，但吞下後眼前一亮。

他望着楓舟寒的眼神充滿了驚喜，激動之餘下意識抱住他的手：“你怎麼會有地級愈療丹？！”

“管它什麼級别，你傷好了不就可以了。”楓舟寒抽出手，無所謂聳聳肩。

青桐上神無奈瞪他，越來越覺得楓舟寒是個敗家小子，還管它什麼級别？難道臭小子不知道地級丹藥多麼珍貴嗎？

他難道不知道地級煉丹師結丹率低得離譜嗎？

恐怕就是地級煉丹師都不敢像他一樣一下子用這麼多地級丹藥！

青桐上神簡直……簡直不想跟楓舟寒說話了！

有了地級愈療丹，周牧對楓舟寒的态度不知不覺間又拔高了一個度。

沒想到舟寒竟然直接掏出地級丹藥給他，平常人不得藏着掖着留着自己用？此刻周牧心裡滿滿的都是對楓舟寒的崇拜。

“你還記得你之前對我做過什麼嗎？”楓舟寒手握成拳抵在下巴，似在思忖。

周牧愣了愣，他努力去想暈過去之前的記憶，突然腦袋疼得像是要炸開，于是他悲催的發現，他竟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怎麼會呢？他的記憶力不能說好，但做過什麼他都是清楚的，可是現在……周牧求救的目光望向楓舟寒，又仰頭看了看青桐上神，都要急死了。

楓舟寒起身，與青桐上神對視一眼，他淡淡得出結論：“現在知道未知靈力會附身，且附身後會令人失去神志，陷入無盡殺戮。”

“若這道靈力消失，那個人也會随之失去記憶。”楓舟寒臉色凝重，心髒像是被一隻手捏住，他直覺以後可能會出什麼大事。

“僅僅結界松動便湧現出如此棘手的靈力，倘若結界全部破開，那豈不是……”

楓舟寒的話戛然而止，如果真到了那時，他不敢想象，這個世界會亂成什麼樣子。

青桐上神對楓舟寒投以贊賞的目光，因為楓舟寒說的，正是他所擔心的。

此刻他斂容肅目，表情也不怎麼好看。

周牧茫然無措，根本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他摸摸鼻子，氣氛突然嚴肅正經，明明剛才還樂呵呵的。

“呃……你們在說什麼？什麼結界？”周牧剛想起身，結果剛擡起手臂，身上傷口牽動，疼得他直抽抽。

周牧低頭一看，簡直不敢相信！

不是，他的衣服什麼時候破成這樣了？還有這些大大小小傷口，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望向楓舟寒：“我這是跟魔界尊者打了一架嗎？不行……嗷嗷疼死我了！”

楓舟寒沉默着别過眼去，他能說周牧這是被他篡改的陣法坑的嗎？那必然不能啊，他還要跟周牧打好關系，不然怎麼通過他去追啊眠？

“咳咳。”楓舟寒故意兇巴巴拉下臉，“你還說呢，剛才在外面你把我往死裡揍，要不是青桐上神好心把我救下，說不定現在我就成了你的劍下亡魂。”

“不是吧？真、真的嗎？”周牧難以置信地捂住嘴。

楓舟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然呢？”

說罷，他不經意将雪白衣袖上鮮豔的紅痕露了出來，氣悶冷哼。

周牧看呆了，可楓舟寒身上這一點傷跟他的比起來……他抓耳撓腮，怎麼就是不信呢？

周牧這個人不善于隐藏情緒，是喜是悲全部寫在臉上，就比如現在，周牧不解皺眉，楓舟寒心思敏銳，立即便猜出對方心中所想。

“我受的可是内傷，比外傷嚴重多了。”楓舟寒不悅瞪他。

“我、我……”周牧盯着楓舟寒的臉，發現對方臉色偏白，他緊張咽咽口水，甚至聲音有些顫抖，“完了完了，我、我險些釀成大錯啊！”

他滿臉擔心：“那舟寒你怎麼樣，要不……你也揍我兩下？說好了就兩下，我絕不還手！”

一步、兩步、三步……

直到退至楓舟寒五步開外，周牧才堪堪停住腳步。

楓舟寒：“……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青桐上神他老人家在旁邊默默注視着兩小隻，此刻不免揉揉眉心，替周牧感到無奈。

周牧傻小子對上楓舟寒也就隻有被忽悠的份。

“行了行了，你别吓唬他了，小周都快被你吓死了。”青桐上神好像想到什麼，扯過楓舟寒的手腕便要拉他走，“你跟老夫去一個地方。”

楓舟寒被拉得踉跄，他不解：“去哪？”

“老夫還能坑你不成？到了就知道了。”

兩人走得突然，周牧梗着脖子，盡管他現在整個人是都懵的。

“喂！你們都走了那我怎麼辦啊？”

楓舟寒回頭，沖周牧高喊：“你先把這事告訴江眠一聲，我怕他擔心！”

從阿眠府邸跑出去之前，他還吐了一口血在府裡面，也不知阿眠看到了會不會擔心，會不會到處找他？

想到這兒，楓舟寒即擔心又隐隐有些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