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舟寒興高采烈地迎上去:“不是還有我嗎,我給你傳輸靈力,你來施法。”
江眠扯開他将要靠近的臉,眼前一亮,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被江眠扯開,楓舟寒有些失望,兩眼汪汪,可憐巴巴地盯着江眠,企圖裝可憐博得對方好感。
啊可是!
那個狠心的男人,居然又把他推開了!
這次居然是用肘擊……嗚嗚他可數着呢,從認識到現在,阿眠一共肘擊了三十八次!
整整三十八次啊……楓舟寒欲哭無淚,無語望天,發現上面全被黃沙掩埋,根本沒有天。
他更郁悶了。
“你在想什麼?”江眠中指與食指并攏,一道紅色光束于指尖跳動。
望着楓舟寒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他眉毛輕挑,忍不住用胳膊肘拐了拐。
楓舟寒神色恍惚,投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他将掌心放在江眠肩頭,調動全身靈力彙聚于掌間,為江眠送去靈力。
江眠被盯得莫名其妙,眼看時空将要撕裂,他來不及多想,凝集全身精神力,口中暴喝一聲:“散花盡!”
前方,一道傳送門赫然顯現。
法術隻能堅持一刻鐘,江眠趁亂摸着楓舟寒的衣袖,拽了就跑,全然不顧身後人鄂愣的表情。
兩人用上平生最快的速度——
開門,關門,疾跑……一氣呵成。
與此同時,這個用赤黑石複制出來的小型球體,在兩人跑路的一瞬間,邊緣碎成蜘蛛網狀的裂紋,一瞬崩裂!
如果他們再跑得慢一點,極有可能被埋在黃沙之下,徹底淪為兩具枯骨。
眼前依舊是一望無際的金黃色,頭頂強烈的太陽光照得他們幾乎睜不開眼。
一股熱浪伴着風撲面而來,江眠呸了幾聲,口中不小心鑽進幾粒沙子。
“阿眠,我們成功了。”楓舟寒的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興奮,他回頭看向江眠,笑容忽然僵在嘴邊。
外衣落地,江眠臉色煞白,呼吸極度不規律,沒過一會兒整個人癱軟下去,事情發生的太快,毫無征兆。
楓舟寒心髒收緊,長臂一撈,江眠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阿眠,是不是靈力消耗太快所緻?”楓舟寒臉色凝重,心口像是壓着一塊巨石,難受得他喘不過氣。
江眠微微掙紮,他不喜歡這樣抱着,但楓舟寒手臂纏得很緊,怎麼推都無濟于事。
他幹脆悶悶地回過頭:“你先放開,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楓舟寒沒再堅持,隻能把人攙扶起來。
他順勢将手搭在江眠的手腕,卻聞其脈搏細弱,不由眉心一跳。
可惜先前出門他帶的丹藥不夠,基本上全是防身用的毒藥。
他懊惱地揉揉眉心,後悔怎麼沒多帶些愈療丹之類的。
之前他吃了不少,僅剩的一顆也給了周牧。
青桐上神說得沒錯,他可真是個敗家子。
楓舟寒拾起外衣重新為他披上,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江眠的肩膀。
眼看江眠又要掙紮,楓舟寒臉色突然嚴厲,模仿着小時候師尊訓斥他的模樣,兇巴巴地盯着他。
這招效用挺好,江眠臉上茫然,還真給唬住了。
“咳咳。”他垂眸,思忖說,“聽話一點,這個地方可怕的不隻是自然之象,還有一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兇獸。”
“小心被那些兇獸叼走。”楓舟寒喋喋不休,指尖忍不住點點江眠翹起的鼻尖。
對方毫不留情将他拍開,擡眸淡淡斜睨他一眼。
“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有,把你的髒手拿開,别碰我。”江眠昂首闊步,走開一段距離。
楓舟寒無奈搖搖頭,還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都沉浸在自己的精神識海裡。
他反複詢問,怎麼樣才能撬開阿眠的心?
這輩子沒談過戀愛的他,隻能聽憑内心的指引。
主動貼近他,對他好,事事尊重他的選擇,奈何阿眠對他根本沒有意思,連靠近都覺得厭惡……
之前在清越宗的時候,他哪裡這麼卑微過啊。
于是這就衍生成,江眠在前面走,楓舟寒在後面蔫兒了吧唧地走。
直到江眠把目光放在楓舟寒的鞋子上,不經意問了一句:“下界之前,你去幽冥之地了?”
楓舟寒詫異:“你怎麼知道?”
江眠眼神示意他的鞋子,淡道:“你鞋底的泥土,有幽冥之地的氣息。”
楓舟寒那股賤兮兮地毛病又犯了,主動忽略掉前面江眠的警告,他的手再次落到他的腦袋上。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阿眠。”
不得不說,小腦袋軟綿綿的,手感不錯。
江眠猶如驚弓之鳥,炸毛後慌忙逃開:“不許摸我!”
“啊眠……”楓舟寒拉長尾音。
“不許靠我這麼近!”
楓舟寒:“不嘛不嘛,我超喜歡阿眠的。”
江眠:“不許不許不許!一邊呆着去!”
江眠頭搖得像撥浪鼓,雖然他在生氣,可為什麼楓舟寒看着……這麼可愛呢?
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真可愛。
叮鈴——
大漠深處,駝鈴聲聲搖響,淹沒在成片成片的風沙中。
一支由七個人組成的沙漠小隊,從不落國出發,打算前往帝東國從商。
“大哥,前方的路不好走了勒!”隊伍裡,老二從前方跑過來,聲音急切。
老大眉心皺成一團,看老二慌張樣,這次他們怕是要攤上大的了。
之前一路走來,全是一些小風小浪,他們常年在沙漠奔走,求生意識很強。
自然災害還能避一避,就怕遇到遊走在沙漠裡的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