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肩膀抖動,隻覺得全身血液湧向腦門。
他不敢想,楓舟寒什麼時候出現在這兒的,他又聽到了多少?
啊啊啊丢死人了!
“你給我滾!”
江眠因羞憤紅了臉,氣急敗壞地踩了他一腳,徑直走出五米開外。
楓舟寒也不覺得疼,甚至笑眯眯盯着他的背影。
此刻腦海中有關阿眠可愛誘人的小表情像走馬燈似的一一閃過,那句意味不明的抱怨語反複在他耳邊循環。
餘下的七個人,眼觀鼻鼻觀心,表示大佬的生活太複雜,他們根本看不懂。
“這位……就是您的朋友?”老大悄咪咪瞅了幾眼楓舟寒的臉色,試探道。
楓舟寒笑意不減:“嗯,他人很好,就是有點口是心非,你們不用太在意。”
七人連忙稱是。
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即便是他們這種小老百姓,也有一顆慕強的心。
而楓舟寒的實力深不可測,他們已經在潛移默化中把他當做隊伍的首領。
天色将暗,一行人選了一處背風地搭起帳篷。
不愧是常年遊走沙漠的貨商,帳篷在稀松的沙子裡也能紮得牢固。
楓舟寒越看越是驚訝,他跟江眠的帳篷都是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來的。
雖然他不知道如何固定,但他會符文,有些符文有上鎖的功能。
帳篷的四個角被他分别寫下一個奇形怪狀的字符,加以靈力點綴,即便是超強風也難以撼動分毫。
沙漠晝夜溫差極大,夜晚更是冷到人渾身打顫。
江眠與七人一同圍坐在篝火旁邊,時不時雙手合十搓搓手掌,單薄的肩膀不斷抽搐顫抖,凍得雙耳通紅。
一件外衣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其餘七人雖然冷,但沒像江眠這樣冷得誇張。
楓舟寒眸色緊了緊,心緒不由牽動,心疼地皺起了眉。
以他的修為禦冷完全沒問題,但阿眠不同。
他走過去靠在江眠身邊坐下,長臂一攬,不顧眼前之人反對,愣是強硬地把他摁在懷裡。
江眠雙頰透紅,不知是氣的還是冷的。
“這麼多人看着,你能不能收斂點?”江眠糾結着眉,冰冷的眸好似射來兩道利刃。
楓舟寒欣喜,目光炙熱:“所以,你這是接受我了嗎?”
江眠氣得想打人,這家夥什麼思維邏輯?!
他别過臉,幹脆不說話了。
徹底淪為背景闆的七個人:“……”呃也許是大佬們的想處模式有些奇怪呢,看不見看不見。
老二盯着老大:兄弟之間這麼親熱,這正常嗎?
老大回瞪過去:不該問的别問,咱們當沒看見就行!
老二:平時也不見咱們兄弟之間這樣相處啊?
老大眼神想殺人:想死直說!
夜晚的風很涼。
七人小隊物資悉數被兇獸毀壞,一日歸零,這頓晚飯自然是楓舟寒請的。
出門在外,楓舟寒喜歡殺點獵物放在儲物袋裡。
為此他專門劃分了一小塊地方存冰,用來冷凍,等需要了直接拿,很方便。
他把手裡的魚分出去,親自給江眠烤了兩條。
“趁熱吃。”
久違的香氣,魚身金黃,忍不住讓人食指大動。
這一下子激起了江眠的味蕾,他已經好久沒吃到人間的食物了!
可是魚到嘴邊,他反而猶豫了。
這是楓舟寒烤的,他直接拿着會不會很沒有面子?
江眠喉嚨滾動,眼巴巴看着即将到手的烤魚從自己眼前飛了。
“楓舟寒!”江眠急了。
某人仿佛沒有察覺,自顧自吃着烤魚,表情别提有多享受了。
江眠咬咬下唇,摸了摸肚子,餓了。
這個家夥,多哄一下會死嗎?
楓舟寒吃着烤魚,可眼角餘光卻一點沒從江眠臉上移開。
這家夥到底是多要強?
明明眼饞到這種地步,幹嘛非要折磨自己呢?
無奈,他的手輕輕撫上江眠的腦袋,眼底盡是寵溺之色。
“諾,新烤的,不要我就自己吃了。”
有了先前之鑒,江眠老實了。
他冷哼一聲,像一隻驕傲的小孔雀,從楓舟寒手中從容接過烤魚。
對面七人在聊商賈之道,楓舟寒對這些不感興趣。
反而擡頭望天——
月光皎皎,繁星點綴。
輝光灑向大地,在廣袤無垠的沙漠中,好似點亮了一盞明燈。
若是永遠都能像現在這樣,跟阿眠一塊看星星看月亮就好了。
“阿嚏——”江眠吸吸鼻子,烤魚已經被他吃得僅剩骨頭。
楓舟寒的視線從徹夜繁星移到懷中之人臉上。
偏偏要強的某人揚起下巴,語氣驕傲:“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妥協了,我才不喜歡你呢,望你千萬不要自作多情。”
楓舟寒:“……”
這家夥……
“知道了,快回帳篷裡待着,你現在身子骨弱,不能受風。”楓舟寒真拿他沒辦法了,隻能無奈扶額道。
楓舟寒說得對,他現在的身體确實不容再折騰了。
江眠難得聽話一次,正欲起身——
身後兀地射來一道冰箭!
好在楓舟寒反應及時,江眠被拉得踉跄,一頭撞進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