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怎麼就是朕逼他了?朕怎麼逼他了!”帝東皇苦着臉,聲音夾雜着委屈。
此舉卻招來太後白眼:“若不是你說要罰他,江扈能主動請纓去那個打打殺殺的地方嗎?”
“我……”帝東皇啞口無言,隻覺得心口氣血一再翻湧無處發洩,跟吃癟了一樣。
太後還想繼續施壓,卻被楚江扈攔下:“皇祖母,父皇雖然平時不怎麼靠譜,但他有句話說得很對。”
“我們自己培養出來的死士,是絕對不能被我們自己人殺害的。”楚江扈難得認真,曜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太後。
“所以,今日之事本殿有錯在先,願主動請纓去邊境戰場殺敵。”
太後張了張口,但楚江扈實在執拗,凡是楚江扈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一直看着楚江扈長大的太後,對他的性格脾氣再熟悉不過。
太後歎了口氣,擔心全都寫在臉上。
“江扈,去了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打不過不要硬抗知道嗎?”
楚江扈微微點頭。
這母慈子孝的一幕落在帝東皇眼中,何等刺目,想到這些年母後對他的不公平待遇,他鼻子竟有些發酸。
還有——
“你這破孩子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朕不靠譜?無法無天了是不是?!”帝東皇火冒三丈,告狀似的眼巴巴望着自家母後。
然而他又被嫌棄了,太後冷聲輕哼,别過眼去。
帝東皇:“……”到底誰才是您親兒子?
“對了。”楚江扈扭頭,目光從身後一群簇擁的宮人中層層穿過,定格至最後邊的楓舟寒和江眠身上。
衆人追随着楚江扈的視線,不一會兒,禦書房中央便讓出一條僅容一人走過的小道。
“兒臣通過短暫的預知能力,預見今日兒臣在禦書房可能會有異變發生,特請來楓舟寒為兒臣善後。”
“兒臣能成功脫險,也多虧了他。”
接觸到楚江扈的目光,楓舟寒點頭會意。
隻是令他意外的是,楚江扈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楓舟寒心裡苦笑,還真被他猜對了啊。
太後贊賞的目光投來,聲音铿锵有力:“救了太子,便是皇室的大恩人,該賞!”
看到楓舟寒的一瞬間,帝東皇如遭雷擊,呆呆愣在原地,視線在半空中與楓舟寒交彙。
若不是太後暗中擰他一下,恐怕他現在還未回神。
“皇帝還等什麼,快賞啊。”太後在旁邊催促。
帝東皇眨着眼,擡起衣袖擦了又擦,确定自己沒看錯後才緩緩出聲。
“你……你真的是楓舟寒?”
這聲音透露着驚喜,不可思議,還有隐隐的激動。
帝東皇快步走到楓舟寒身邊,不住打量起眼前這位翩翩白衣少年郎。
楓舟寒有些意外:“您認識我?”
他在心裡摸摸後腦勺,他記得自己不曾見過帝東皇啊?
“何止知道?”帝東皇簡直苦笑不得,“如果你真是那個楓舟寒,皇室的這些小恩小惠對你來說,倒是不值一提了。”
不等楓舟寒接話,太後便已疑惑地看過來。
“皇帝這是何意?”
帝東皇難掩内心的喜悅,他擡眼掃過去,卻見屋裡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面帶不解地張望過來。
他老人家第一次有一種不被任何人所理解的感受。
拜托,那可是楓舟寒啊!
“母後,他就是修仙界傳說的那個絕世天才,新生代強者榜單的第三名楓舟寒啊!”
憋着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帝東皇竟有一種與嫣俱榮的小得意。
他高傲地環視着在場所有人的臉,經他這麼一提醒,衆人茅塞頓開,看向楓舟寒的目光也微微不同了,多了一種敬畏感。
然而,隻有太後不明所以,口中不斷呢喃着:“新生代……強者榜?哀家怎麼聽得有些耳熟?”
自家母後不開竅,帝東皇在一旁都要急死了,忙補充說:“就算您沒聽說過強者榜單,也應該聽說過書衡真人的名号吧?”
“他就是書衡真人唯一的徒弟,楓舟寒啊!”
這下,太後如醍醐灌頂。
刹那間,她雙瞳緊盯楓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