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裡因為幫她命懸一線,她要為森裡出氣,怎麼能輕易認輸。
理想很美滿,現實很骨感。
很快,薇諾娜就落敗了。甚至比第一次對戰律非輸得還要快上那麼幾分。
她被絡腮胡一拳打到了左肩上。
她痛得踉跄了幾下,但還是控制着自己行動的方位,輾轉到了森裡所在的一側,擋在了她的身前。
為怕絡腮胡後繼發難,薇諾娜決定先發制人。
“打也打了,人也差點被你弄死,”
“你不走還想幹什麼?”薇諾娜說完,張開雙手,呈現保護的姿勢。
絡腮胡:……
他剛剛想的是什麼來着?
好像忘了。
他因兄弟所托夜半前來指導有天賦的苗子,人沒見到,就撞到疑似外族之人,跟蹤來此,疑似外族之人跑了,他又在本該是苗子待的地方發現了一個有認識外族嫌疑的長得又像外族的人,正要動手,苗子又突然出現來打他了。
所以,他現在該做什麼?
絡腮胡對視上薇諾娜那充滿挑釁的眼光。
哦,他知道了。
他該指導苗子了。
“豌豆出列!”
薇諾娜不明所以,呆在原地不動,實則内心暗生警惕。
他叫自己化名,應當是和這月光郡騎士團有千絲萬縷聯系之人,又突然夜半來此造訪。
并且差點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僅僅隻是臉看起來像外族的森裡給殺了……
線索一下子連成了串——
莫非,他是那位老騎士前輩的死對頭,特意來找茬?
“你要報仇就去找那位前輩,你找我——”
“哎喲,誰打我?”
薇諾娜屁股一痛,晃蕩着,猛地上前幾步,就來到了絡腮胡的身前。
她一愣,反應過來,好像是森裡動的手。
“姐姐,不用管我,聽一聽這前輩怎麼說……”森裡的聲音自她身後适時響起。
經過森裡提醒,薇諾娜這才看出絡腮胡的眼中并非敵意,而是前輩看小輩的慈愛之情。
“前輩……”
薇諾娜沒轉頭,自然就沒看到她身後森裡因為劇痛痙攣在一起卻仍舊能看出十分無語的臉。
如果薇諾娜能聽到她的心聲,會被吓一跳。
因為森裡此時心中隻有兩個字——
蠢貨。
就在薇諾娜愣神的這段時間,絡腮胡滿意一笑。
“既然你選擇聽從我的指揮,那就不能放棄,每天同一時間都到這裡來,由我來指導你劍術。”
“七日過後,當大有裨益。”
絡腮胡說着,就将之間薇諾娜打掉的劍撿起來,遞回給了她。
“今天是第一天,就訓練你,劍不能離手。”
絡腮胡指着自己的身體,“随便朝哪打,隻要你能做到半個時辰内連擊我六十下,并且劍不脫離手中,今夜你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薇諾娜拎着劍,被眼前身子緊繃的絡腮胡激起了戰意。
也是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了曾經因為不想被禁锢在王宮學習劍術而逃離的自己,突然有些想笑。
兜兜轉轉,她還是要學習劍術。
不過,她的心境也徹底發生了改變。因為這一次,她的前路上,還有一個女孩在等着她!
“前輩,你想要教給我的劍術與王都騎士團相比如何?”
“怎麼,你也想進王都騎士團?”
“不,我是想打敗他們!”
“好姑娘,有志氣,放心,我教給你的劍術,就是打上十個粉楓騎士都是綽綽有餘!”絡腮胡仰天長嘯,示意薇諾娜趕快動手。
薇諾娜不知絡腮胡此話有沒有玩笑的成分,但她此刻也被絡腮胡的豪情壯志感染了,她感覺現在的自己渾身都是力氣。
她持劍,朝着絡腮胡刺了過去。
絡腮胡沒動。
薇諾娜當時不解,但很快,現實就告訴了她答案。
劍在接觸絡腮胡皮膚的那一刻,就如遇到了彈簧,不僅沒刺入,反而以一股巨大的力量開始反彈。
最終,手被刮得生疼的薇諾娜看着掉在地上的劍出神。
“丫頭,這才不到半分鐘。”絡腮胡聲音傳來。
“為什麼?”薇諾娜想起剛剛明顯不符合常理的一擊。
為什麼這位絡腮胡的皮膚是如此地收縮有度?
“若是你問我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絡腮胡的聲音低沉。
“但我能肯定地告訴你,隻要你過了今夜這一關,不管以後遇到如何強力的對手,隻要你不主動抛下劍,你的劍,都不會離開你分毫。”
這話說得,仿佛薇諾娜完成了這個打人肉沙包的訓練任務,她就可以擁有一把粘人神劍。
“我明白了。”薇諾娜再次看向絡腮胡,舉起了手中的劍。
今晚這一課,她應當學會的是如何握緊附帶任何不同力度的劍。
而不是進攻。
明星盈盈,把月色中不斷進攻與防守的薇諾娜與絡腮胡,以及受傷在一旁睡覺的森裡照了個透徹。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薇諾娜練到了淩晨五點,才堪堪掌握了有關握劍的技巧與力度。
作别了絡腮胡之後,薇諾娜叫醒再次負傷的森裡,一起去早餐店吃了一頓早餐,答應替她請假之後,把她送回旅館養傷。
然後,苦逼的她又要開始參與月光郡騎士團六點的早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