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諾娜拍拍自己下身的泥漿,讓其不再順着自己腿腳滑落,再把劍上的泥漿甩了幾下,就又朝着泥潭中心蕩了過去。
你有沒有為一個正式騎士之位拼過命?
衆人看着持之以恒的薇諾娜,感動難免湧上心頭。
不愧是他們的團長!
薇諾娜不知他人所想,此時此刻,全心全力地握着手中的劍。
薇諾娜将部分血脈之力集中在手上用于強化,感受劍在手心中的溫度徐徐上升,直到藤蔓将她再次帶到了泥潭中央。
就是現在!
薇諾娜舉劍起勢,劍刃劃過激起的風在她耳邊呼乍鳴,她絲毫不在意,将劍重重地朝着泥潭中心砍了下去。
接觸泥漿前一刻,她飛快地将手中的劍遏制住,聽着劍被強制收住的哐當聲,感受她在掌心中的振動,她抓緊藤蔓,想要盡快蕩回去。
誰都不想再被潑第二次。
這一次,泥水在薇諾娜的身後濺起三丈高,深深的長達八尺劍痕周圍,黑色的泥漿形成了高高的水幕,像是會吞噬人的海怪巨獸,散發着強烈危險的氣息。
真正的排山倒海。
王室的血脈之力因為劍的存在,有了實形。
“好厲害啊。”團中有成員不由自主地吐出了這句話。
他們見過更高等級的騎士用劍,但從未見過有比他們眼前之人用劍更震撼的場面,一擊起千丈。
薇諾娜此刻,在他們眼中,就是絕對力量的化身。
風聲簌簌,薇諾娜順着藤蔓搖蕩,看着手中的劍,突有所想。
會不會王要原主練劍的原因,是希望她更好地掌握血脈之力。
而不是控制她。
“快看,是蟾蜍!”
薇諾娜思索未深,便被團員的聲音給帶走了目光。
她側頭。
一隻巨大的蟾蜍從泥水中躍了出來,身上裹着的黑泥潺潺滑下,它張開大嘴,想要舔舐從天空中降落下來的泥漿。
血盆大口中露出來的赫然是一枚裹着粘液卻仍不掩其泛着的華光的夜明珠!
時不待我。
薇諾娜當即調轉藤蔓,又朝着蟾蜍靠了過去。
她伸出手。
夜明珠就在咫尺之間,隻要在靠近一點就能摸到了。
突然,一股十分惡臭難聞的臭味率先襲擊了薇諾娜的鼻腔,她一嘔,手不由自主地縮回來了。
好惡心!
黑色蟾蜍又重新落回泥潭中。
轉眼之間,藤蔓蕩回。
紅色的身影從藤蔓上滑下,沒等團員靠近問些什麼。
鴿白率先跑了過來,“你沒事……”
“嘔——”薇諾娜捂住嘴巴,臉色卡白。
然後轉頭身,背着衆人。
“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鴿白:完了。
他沒想到,自己推給師兄師妹的這個任務的第一刀打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身上。
許久,待薇諾娜緩和了以後,才轉過頭,看見離她最近的鴿白。
薇諾娜想,她都吐了,這人站那麼近幹什麼。
看見薇諾娜看他,鴿白還咧出一個尴尬的微笑。
薇諾娜挑挑眉,突有所想,自己像是體質這麼差的人嗎。
薇諾娜回想起和他一起練劍的次次經曆,那訓練力度隻怕體質稍微差一點的都熬不過去,現在做出這番殷切的模樣,這鴿白是否過于瞧不起自己了。
薇諾娜想明白了,就不願多看他。
也是這時候,她才看到鴿白身後,被擋住的那兩個女孩。
就是之前森裡脖子被割傷的時候站出來的那對懂醫理的雙子姐妹。
想來是她們自她嘔吐後就一直守在這裡,害怕自己出了什麼問題需要幫助。
真是心細。
她們看到薇諾娜朝着她們看了過來,也露出了微笑,其中稍稍高一點的姐姐将手中的東西朝着薇諾娜遞了過來。
薇諾娜一看,好像是一種綠色的藥片。
雖然并不認識這枚藥,薇諾娜的心裡也浮上一層暖意。
她接過,順手扔進了嘴裡。
“謝謝。”薇諾娜朝着她們倆笑。
兩個姑娘也笑了起來。
吃了藥,薇諾娜就感覺好多了。
别的團員見薇諾娜似乎好了一些,也圍了過來,開始旁敲側擊。
鴿白見狀,自覺地退到一旁,遠遠地看着。
“團長,那蟾蜍的真有那麼難聞?”
薇諾娜朝着他看了過去,發現他是一開始就扔石頭的白發男生。
薇諾娜挑眉,“你可以試試。”
她敢保證,這位男生聞到了未必會比她表現好。
多半劍都沒拿不穩,或者說,連身體都會穩不住,落入黑泥之中還要等着别人救。
似乎是看出了薇諾娜眼底的調侃,蘇甯沒好意思地摸摸頭,是他太急功近利了,沒有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其實他的嗅覺因為小時候傷過比一般人要差些,正常人聞得到的味道他隻能聞到三分之一,如果臭味不是太沖的話,他可以親自取珠。
隻是他的力氣不如團長,可能需要一個像團長這麼大力氣的人把他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