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好像是第一次這樣親她。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的親她。
幼青覺得自己有點喘不上氣來,好在玉珩在她把自己憋死之前松開了她。
玉珩松開了她,卻隻是為了将她壓進床鋪裡。
床褥是老媪替他們鋪的,大抵是有一段時間沒用過了,上頭帶着一點潮濕的黴味,聞着不大好聞,摸着粗糙,還微微發黏。
但出門在外,總歸比不得珺璟山莊裡處處精細。
倒在床上,幼青先聽到了一點細微的動靜,像是從隔壁傳來的。
這裡的屋舍都是土坯,牆也薄,隔着牆說話大聲些就能聽的一清二楚。
幼青正想細聽,玉珩卻先在她耳邊輕聲說:“非禮勿聽。”
幼青一愣,反應過來隔壁是在做什麼了。
隔壁住的是年輕夫婦,晚上夫妻敦倫,再自然不過。
幼青雖然不大懂這些事情,但好歹也知道這種事應該隻有夫妻才能做的,要是認真計較,她現在應該就是張府裡的嬷嬷以前說的通房丫鬟。
但幼青不喜歡這個稱呼,玉珩不曾提過,她自然也不會提。
以前在張府的時候,張老爺一個小富商都妻妾成群,府裡有點姿色的侍女幾乎都被他沾過身,有的擡了通房丫鬟,但沒幾日就被張夫人尋了由頭發賣出去,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更何況玉珩這樣一個清貴的人。
雖然幼青不知道玉珩為何至今沒有婚配,也不曾見過他的家人,但要能配得上玉珩,幼青隻能想到上京裡的貴女。
幼青隻等着岐天老人找到辦法治好玉珩身上的蠱毒,就可以功成身退,拿着她攢下的月例尋個安靜的地方度過餘生。
而玉珩的蠱毒一治好,魔道想必也不在話下,到時候天下太平,她就是想學話本裡的文人墨客周遊天下都未嘗不可。
雖說她大字不識幾個,口袋裡的錢也沒有多少,但幼青對未來充滿希望。
她正胡思亂想着,冷不丁聽到玉珩問:“在想什麼?”
幼青一下子清醒過來,“沒想什麼。”
隔壁的動靜比剛才更響了一些,幼青想非禮勿聽,但聲音卻自己往她耳朵裡鑽。
她羞赧的說:“公子,我們今晚快些吧。”
玉珩頓了頓,“好。”
幼青天未透亮就醒了。
但她坐起身,玉珩已經不在床上了,桌上放着一盆水,盆邊搭着一條幹淨的汗巾。
幼青的手放在水面上探了探,水還是溫熱的,隻是不知道這是玉珩要自己用的,還是特地給她留的。
她正想着,房門被推開了,光照進來,勾勒出玉珩的身形來。
但玉珩站在門外沒進來,隻看着她說:“水是給你留的,梳洗好就出來用早飯吧。”
幼青連忙點頭說是。
房門又虛掩上,幼青悄悄松一口氣,将汗巾放進溫水裡擰了擰,心裡卻不由奇怪,玉珩是怎麼知道她何時會醒的。
幼青簡單梳洗好,将水盆一道端出去,正巧遇到從外頭回來的老媪。
“姑娘放着,我來收拾。”
老媪幾步走過來,把幼青手裡的水盆接過去,還一邊說:“你家郎君一大早起來将院子裡的柴都劈了,每一根都勻勻稱稱的,還整整齊齊的碼在了牆邊,這叫我們可怎麼好意思……”
幼青轉頭看向院裡,昨日還堆了一地的柴現在一絲不苟的靠牆碼在一起,工整的仿佛一個個丈量過一般。
幼青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隻玉珩向來有晨起練劍的習慣,恐怕他隻是借了老媪家的柴練劍而已。
但這話幼青自然不能說,她笑笑說:“沒給你們添麻煩就好。”
“怎麼會?”老媪說,“我們謝謝他還來不及……對了,他方才去後頭的牛圈裡看馬了,早飯馬上就好,要不姑娘你去喊他過來吧。”
幼青點點頭,“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