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青連忙擺手說:“這怎麼使得?”
“如何使不得?”玉珩不想和幼青争辯,直接伸手過去,攬着幼青的肩膀讓她将頭枕到自己的腿上。
幼青既不敢用力掙開玉珩的手,又不敢真的枕到玉珩的腿上,身姿僵硬的半懸在玉珩身上。
玉珩輕輕把幼青落在身前的頭發勾到她的耳後,指尖拂過她的臉頰,像是條蛇吐着信子遊過去一樣。
幼青這下是一點困意都沒有了,“公子,我不困……”
玉珩這次倒是很好說話的松開手,“不必逞強。”
幼青連忙爬起來說:“沒有逞強,多謝公子關心。”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了一整個白日,日暮時分的時候,他們才趕到最近的城池。
但上一座城池在城門口對進城者的身份盤查甚嚴,這座城卻隻問了一句車上幾人,是否窩藏逃犯,就連車簾子都不曾掀,就放他們進城了。
幼青心裡覺得古怪,卻也不好問出口。
賀雪青先将車趕到了客棧門口,讓賀三留下來,自己卻帶着崔袖袖走了。
守在外頭的崔袖袖離開之後,幼青莫名懸了一路的心總算徹底放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不想與崔袖袖對上,左右他們在之前的客棧門口就遇見過,崔袖袖應當也知道車上的就是她與玉珩。
但崔袖袖一路上一次也沒提,幼青也壓着聲音說話。
好在現在進了城,賀雪青應當會将崔袖袖安排妥當,也不用繼續忍着路上的尴尬了。
玉珩同幼青下車之後,賀三幫着給他們訂房,依舊隻是一間上房,幼青這次也不似上次那般羞赧了。
等幼青和玉珩在客棧裡安頓好了,賀雪青也一個人回來了。
賀雪青剛回來,就一點不見外的過來敲他們的房門,進來就往桌邊一坐,自己倒了杯茶水先灌了兩杯下去。
“晚上去不去醉蔭樓?”
“什麼醉蔭樓?”玉珩反問。
幼青也豎起耳朵聽,醉蔭樓聽起來不像是正經酒樓的名字,到像是花樓的名字。
賀雪青也果不其然的笑着說:“這兒最出名的花樓。”
賀雪青說完,不等玉珩說話,先轉頭看向幼青,“弟妹,你跟着玉珩這個老古闆連花樓都沒去過吧?今兒我請客,咱們去長長見識。”
幼青一時語塞,她尋思着好像正經人家的女子不管是未出閣的還是已經出閣嫁人的,都不會往花樓裡去吧。
就是以前張府裡滿口渾話的嬷嬷,别人打趣她同花樓裡的老鸨似的,也立馬翻臉将人罵的口血淋透。
玉珩卻是沒什麼異色,隻問幼青:“你想去麼?要是想去見識着玩兒,去也無妨。”
幼青愕然,“公子……也去?”
玉珩神色淡然,“你若是想去,我就陪你一道去。”
幼青不由想到了歪處,莫不是玉珩是覺得她太過死闆無趣,想找其他人尋些新鮮。
幼青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但心裡也沒什麼情緒,隻覺得有些悶。
看來世間男子都是一個樣的,就是正道第一人,也同張府管家那喜歡到處沾花惹草的兒子沒什麼兩樣。
“那就去吧。”幼青說。
賀雪青笑着合掌,“那你們也準備一下,我去換身衣裳就來找你們。”
賀雪青說着就要起身離開,幼青連忙喊住他問:“賀公子,我是否要喬裝打扮一下?”
“不必。”賀雪青搖搖扇子,“我去給你尋個帷帽來就好。”
幼青心裡還是覺得不妥,玉珩卻語氣冷淡的拆台道:“别有顧慮,賀雪青在上京時,他夫人每日都是親自去花樓将賀雪青揪回家的。”
賀雪青用力咳了一聲,“不必有顧慮,左右你夫君在你身側,他看着你,你看着他,有什麼好擔憂的?”
幼青一窘,她還沒這個膽子看着玉珩,而玉珩在花樓裡也不必看着她。
她自認為既沒花樓裡的姑娘貌美,也沒有她們聲甜,就是喝醉酒的恩客要認錯人,估計也沒法吧。
賀雪青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幼青雖從跟着玉珩和岐天老人走時就離經叛道到了現在,但如此離經叛道的事情,還是緊張。
“公子之前去過花樓麼?”幼青實在沒什麼可收拾,就沒話找話的問玉珩。
玉珩坦誠道:“去過,也是同賀雪青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