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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意蜷縮在被窩裡,頭昏昏沉沉的,他原本隻是想在沙發上小睡一下,沒想到一睜眼就已經到傍晚了。
最主要的是什麼也沒蓋,還是初春時節,天氣并不暖和,再加上昨晚上被消耗掉大量的體力,身體本就弱的周意着涼了。
剛剛硬撐着去洗了個澡,身上那些被梁銜章咬的印子也在隐隐作痛,萬分慶幸商逸琛出差時間被延長了,要不然就他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裝下去。
他整個人癱在床上,連給自己上藥的力氣都沒有,之前一直以為“破布娃娃”什麼的隻是個名詞,沒想到現在變成了一個形容詞,正好形容現在的他。
哪怕睡了大半個白天還是很疲憊的周意裹在被子裡,吸了吸鼻子,心裡抱着說不定睡一覺睡醒就會好點的想法,也沒吃藥,就縮在被窩裡緩緩地睡着了。
地球的另一頭。
“逸琛,你好了嗎?”穿好鞋的顧書甯沖着房間的方向喊道。
“已經好了。”拿着傘具,手肘上還挂着件外套的商逸琛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隻是出去逛一圈,要帶這麼多東西嗎?”
“這幾天天氣不好,以防萬一還是帶上比較好。”商逸琛回道:“我們走吧。”
顧書甯點頭應下。
夜幕降臨。
可梁銜章卻絲毫沒有睡意,輾轉反側地躺在床上,懷裡揣着周意穿過的那件睡衣,因為昨晚也是抱在懷裡睡的,上面早就沾染上了自己的信息素。
屬于周意的那股薄荷味早已經消散了很多,但是梁銜章依舊舍不得放手,從僅存那點氣味上回味着Omega的還在自己臂彎裡時的感受。
梁銜章覺得他弟說的話沒有絲毫誇大,他的腦子裡裝滿了周意的身影,内心深處對他的渴望是連他自己都感到心驚的程度。
他睜着眼睛,望着黑夜裡朦胧的天花闆,深深地歎了口氣。
從那天遇到周意開始事情就開始脫離了軌道,變得無法控制起來。
他的遊刃有餘、恰到好處的分寸感,引以為傲地自制力在周意面前猶如有了裂縫地鏡子,在一次次的接觸中逐漸開裂,最後呈蛛網般地碎裂,化為齑粉。
梁銜章并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和周意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