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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逸琛半靠在沙發上,從已經快空了的煙盒裡再次抽出一根香煙放進嘴裡,用打火機點燃後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一晚上他的煙就沒斷過,所以面前地茶幾上散落着一堆空了地煙盒,煙灰缸裡也堆滿了煙頭,整個房間都是一股嗆人的煙味,很不好聞。
他的眼睛有些充血,臉色也不大好,一看就是很疲倦,很需要睡眠的樣子,但商逸琛知道就算躺在床上他也睡不着。
他隻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出現了那張周意和别人十指相扣的照片,反反複複地攪動着他本就混亂不堪地心。
昨天晚上他抽煙熬到淩晨才勉強合上眼眯了一會,但是很快又醒了。
身體很疲倦,腦子卻很清醒,他翻來覆去地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種情況。
他之前還理所當然、自滿的認為,周意不過是暫時出去住幾天,等自己一個電話或是一個短信過去,他就會屁颠屁颠地回來找自己。
商逸琛一直有這個自信,因為周意對自己哪叫一個死心塌地,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是喜歡自己喜歡到沒有自尊。
這些年來,他都是事事以自己為先、為重,對自己任予任求,哪怕是再無理的要求,隻要是自己提出來的他都照單全收地去做,直到自己滿意為止。
會因為自己肩膀酸而特地學按摩為自己緩解疲勞,會因為自己的半夜忽然想吃某樣東西而在深更半夜地開車去買回來,也會因為自己的一句玩笑話而擔心地睡不着覺……
太多太多的事情在商逸琛腦海裡浮現,無論怎麼看,這樣的全心全意、掏心掏肺為自己付出的人都不可能會和别人在一起。
但是對方的話語不似作假,還發了一張頗有炫耀和挑釁意味地親密照片,商逸琛的心在來回擺動着,一面覺得這件事是真的,一面又覺得這件事是假的。
但是猜測并沒有什麼用處,反而還會讓人更加的焦慮,所以昨晚上他就給自己的秘書打電話讓他去查查關于周意的事情。
在這等待的期間,商逸琛自虐似的,反反複複、來來回回翻看着那張對方發來的照片,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但是卻克制不住。
不過,看得越仔細他就越不好受,他根本不敢去想周意躺在别人懷裡被握着手的樣子。
就光是想想商逸琛心口就傳來陣陣地鈍痛,磨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在堆滿煙頭的煙灰缸裡抖掉煙灰,再叼在嘴裡時,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在看清來電顯示後,商逸琛揉了揉幹澀的眼皮噴出口煙霧,接通了電話。
“商總,你昨天晚上交代我的事情我查過了,周意這些天并沒有入住過酒店的記錄。”電話一撥通,秘書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商逸琛眉頭緊皺,“那他是去哪裡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秘書有些為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