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是丁凱莉昨晚做好的,十一點的時候丁知樂熱過一次,丁知樂飯量不小,可飯菜量大,每道菜都還有大半盤,招呼楊文帆吃飽綽綽有餘。
“你後媽和你周叔虐待你,你幾天沒吃飯了?”丁知樂看楊文帆的眼神裡都是惋惜。
蝦仁炒飯裡還有青豆,炒黃的米,粉嫩的蝦仁,綠色的豆,好看又好吃,油量剛剛好,一點都不膩,楊文帆碗裡的飯很快就下去大半。
“沒有,周叔和葛姨今天有事,讓我出去吃飯,我還沒吃。”楊文帆并不回避丁知樂的目光,直勾勾地與她對視。
丁知樂被盯得士氣大歇,抹開頭去:“那你為什麼不吃飯?”
楊文帆眼神略過紅色塑料袋,丁知樂不好意思回頭,嘿嘿幹笑兩聲。
“他們有什麼事?”
楊文帆繼續扒飯:“這個事你聽他們講吧,我一兩句講不清。”
“搞什麼,那麼神秘?”
楊文帆點頭:“嗯,神秘。”
丁知樂虎視眈眈:“說,你有沒有向老頭洩密?”
“洩什麼密?”楊文帆嘴唇右側有粒米,丁知樂用紙巾給他擦去。
“不要明知故問,我和黎一誠的事。”
“你和黎一誠什麼事?”楊文帆裝糊塗。
丁知樂炸毛:“我和黎一誠比較親密的朋友關系,你有沒有給老頭透露?”
丁知樂這幾天翻來覆去地想過,老周固然愛給人扣帽子,但十分講理,沒有百分之百的确認,他絕對不會輕舉妄動,既然敢那樣指責丁知樂,他指定掌握了關鍵證據。
證據不好找,證人就容易了。
楊文帆吃飯慢條斯理,進嘴的飯菜都要嚼上好幾遍,丁知樂覺得回複時間漫長又煎熬,桌子敲了兩遍又兩遍。
“沒有。”楊文帆啃雞翅,不在意丁知樂的目光。
楊文帆說話有個特點,言簡意赅,有一說一,不含糊,不矛盾,答案百分之百确定,問多少遍都是一樣結果。
丁知樂撇嘴:“你可不能恩将仇報,我給你飯吃,你去坑我?”
楊文帆笃定點頭:“坑不了一點。”
“那你覺得是誰告的密?”
漫長的沉默裡,楊文帆啃完了兩塊雞翅,笑容燦爛地給丁知樂分析:“你倆整天在小吃街面對面吃飯,凡是長了眼睛的都知道。”
丁知樂耳朵“嗖”地紅了:“什麼叫都,塗白知道嗎?”
“塗、白?”楊文帆加重了聲調。
丁知樂:“對,塗白知道嗎?”
楊文帆嘴角的笑淡了:“你怎麼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李良月喜歡塗白,你就跟着你好朋友喜歡,有點主見好不好?”
丁知樂被他這通話堵得難受:“沒有,沒有,沒有,是比豆腐還白,比大蔥還清的心,我隻是打個比方好不好,你怎麼會覺得我是花心大蘿蔔。”
碗裡的米飯一掃而空,楊文帆凝視着丁知樂:“我可沒說,你自定義的大蘿蔔。”
真正辯論起來丁知樂不是楊文帆的對手,每句話的每個點都能被他揪住,揪住後他還不放,就讓你心急就讓你發懵。
丁知樂欲哭無淚:“一頓飯的情誼,别繞我了成嗎?”
楊文帆拍丁知樂胳膊:“知道你倆的多,既知道你倆,又認識你爸的人應該沒有。”
“你想想,誰不想你和黎一誠關系好?”
丁知樂恍然大悟:“知道我爸和後媽關系,知道我後媽是葛歡。這個人了解我的家庭信息,這個人還和後媽有過交流,後媽隻是英語老師,後媽不帶我們班,和她交流的異班學生隻能是課代表。”
九班課代表是黎一諾。
丁知樂的腦子被閃電劈中,靈光到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