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狸剛剛将前門關上,後門也早就被在上課之前被老師鎖了,所以外面的飛蛾還沒有能沖進教室裡來的。
外面的飛蛾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一出去基本就是隻有死路一條。倒是不如在教室裡待着,好歹它們進不來。
這些飛蛾不是騰空降世,蘇狸覺得,它們應該就是原本那些正常的飛蛾不知道怎麼了然後變成這樣的。
教室裡的人多是當時本來因為憑空消失幾人而導緻心裡害怕意亂,再加上忽然出現這麼龐大個飛蛾,又是親眼目睹自己老師被那飛蛾一口、爆頭。心裡早就崩潰,顧不得别的隻知道往外跑。
殊不知,外面危險更甚。
他們看清了外面的局勢後,徹底繃不住了,許多人急哭了,頓時又是一整哇哇嗚嗚咽咽的聲音。
确實看着不争氣。但,遇到這種情況,憋得住的才是少數。
“嘎吱”一聲,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講台上這一聲給吸引的看了過去。
那隻飛蛾已然将講台上那具屍體的上半身吃了一半,剛剛嘎吱的那一聲,就是屍體脊柱被它牙齒扯斷的聲音。
他們剛剛沉浸與外面世界悲壯情況之中,現下才都恍然想起,他們不跑出去躲在教室裡,他們教室這裡還有一個巨大的活着的正在吃人的飛蛾啊!
于是所有人應急一般的連忙推搡着往教室後面退,剛剛都一味想往外跑來到了教室前端,現在這一下全縮到教室最後面的角落裡去了。
蘇狸算是反應快的才攔住了這些人,但教室裡也就這麼十多個人了,其餘的人早已跑出去沒影了。
蘇狸還站在門口沒有動,見他們終于沒有再送死一般的往外跑後,她将手裡的擴音器往邊上一丢,然後邁步往旁邊一走,大咧咧一把扯過第一排前面那幾個桌子。
她将這些桌子全部堆在了前門,給這個門又加了一把鎖。
她一連拖了好幾張桌子,高三生的桌子每一張都無比的重,她這麼一番動作下來,把自己累的夠嗆。
僅剩的十來個人中哭聲仍不間斷,每個人都怕,于是十多個人就這麼一起縮着擠着在角落裡,動也不敢動。
但本就恐懼至上,一些本來沒哭的人被這哭聲也給弄得心理防線崩塌。蘇狸在前面一個人搬着桌子時,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低聲微微吼了句:“别哭了行嗎,再哭把那飛蛾招來了。”
他的聲音也不敢太大,但這聲音足以在靜默的隻有哭聲的地方起到足夠的震懾作用。
原本有些萦繞貫耳的哭聲,越來越小,直至幾乎沒有哭聲隻有偶爾的哽咽聲。
很明顯,大家都是不想死的人。誰也不想哭着将那飛蛾惹過來害了自己。
蘇狸叉着腰喘息,她還站在前排,與那飛蛾最近,她朝着後面那群人看過來,喊道:“能不能搭把手把後門也堵了。”
她一個人是真的有點累,而且蘇狸平時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根本不幹活,更别說這所謂的力氣體力了,使不上一點。
他們肯定沒有蘇狸這般勇氣,現在還是人擠人的擠在角落裡,每個人都恨不得擠到最裡面,讓别人貼在自己前面,以保自己不是先被吃了的那個。
“我們不敢。”其中一個人聲音很小的回了蘇狸的話。
但這間教室本就很大,蘇狸沒有聽清,“說的什麼?大點聲,這玩意又聽不懂你們怕什麼。”
蘇狸指的這玩意自然就是講台上的飛蛾了。
後排的同學們确實不敢大聲說話。
還是有人稍微大着點膽子又回答了蘇狸一遍。
蘇狸這次聽清了,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後,還是自己邁着步子往後門一走,繼續搬起後面的桌子。
蘇狸平時是真的嬌,在家裡不用做家務,在學校,這三年來也基本沒幹過什麼活。
蘇狸在班上的地位有些難言,但總有人喜歡湊上來獻殷勤,每每到了她們組衛生,啊不,甚至衛生委員給她分配衛生的時候就直接給她劃分到了一個最簡單根本沒有人檢查的區域。
但這一切不僅僅源于蘇狸這張引人垂憐又風情的臉。
更多的來自于她這性子。
蘇狸性子不是那種好性子,她總是有着一套自己的理論和定義,脾氣上來了誰都罵,不服就幹,偏偏被罵的人甚至不會因為蘇狸罵她而去讨厭她。
但她平時又脾氣很好,灑脫大咧咧的人緣也好。
雖然也總會有人看不慣她不喜歡她,但班上至少沒有人敢明面和她對着幹。
于是蘇狸的三年基本就是這麼過來的,平時肩不用抗手不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