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那時候她們倆還小,在同一個小學同一個班,蘇狸那時不算孤僻,隻是因為許多原因導緻她在外面有些膽怯,隻是到底這副樣子不招同齡人喜歡,蘅音音不同,她張揚開朗,性格熱烈,目光十分明确。
蘇狸和她接觸了倆年,倆人才成為朋友,她的性格影響了蘇狸很多。
後面倆人分開到現在也有五六年多了,再也沒有聯系過見過面,一直到現在再見,蘅音音的性子不在那麼張揚,而是溫情許多,這都是表面。她的表面,溫和謙和,對誰都溫溫吞吞,好似她就是這麼溫柔的人。她的舉止,少去同齡人的浮誇沒有半分焦躁。
這或許也不是表面,而是蘅音音現在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從裡到外。
但深究其間,有一些事情她就不那麼溫和了,比如她和蘇狸之間。
他們在這個副本裡待了五天了,蘇狸和蘅音音幾次見面都沒什麼事,反倒是蘅音音還有些特意挑逗蘇狸,就像是她們還是朋友,就像是那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像是她們根本中間沒有間隔六年沒見。
蘇狸不知道她是不是裝的,但是一直到這一刻,剛剛蘅音音大錘子朝她砸下來的那一刻前,蘅音音都如此一般。
那一錘子她帶着所有的情緒,撕破了她這幾天和蘇狸的關系膜紙。
她不想和蘇狸周旋,蘇狸做不到她要的滿足她的情緒,那蘇狸就不該活着礙她蘅音音的眼。
她如她自己所說,是讨厭蘇狸的。
蘅音音在聽到蘇狸這句話時,又笑了,和以往的輕笑溫笑不同,她帶着些莫名銳利的笑,她那雙圓滑的眼睛、眼神終于發生了變化。不再那麼淡淡波瀾都無,而是添了倆分戲谑和恨意的神色。
她雙手往下一捏,徒手捏的空氣,但,她身旁四周圍着的那一道屏障瞬間破開了。
屏障消失,她的護盾也就消失了。
蘅音音邊上的餘川亦鏡和高馬尾女生一直都在等着她的這道屏障道具限制時間到,現在屏障破碎,沒有東西再能擋住他們的技能,于是他們手上各自的技能蓄勢待發,蓄勢待發的想要一沖蘅音音。
蘇狸再邊界外,她略微瞪大的雙眼昭示了她的震驚。
她反應了,但也隻是堪堪躲開了那道彎月銀光和一個火球,另一個火球徑直砸在了蘇狸的左肩之上。
滾燙的火焰繞着那顆火球一起砸在她的身上。蘇狸左肩這一片不隻是痛覺還有灼燒的滾燙感,這滋味真的不好受。
痛感席卷她大腦的時候,她卻是無比清醒,她的左手現在已然完全擡不起來了。隻能堪堪垂吊着。
她的身子是半彎着的,她右手扶了扶左側臂膀處,行動稍微有些艱難,她緩緩擡頭。
她的眼睛再度和她對上,此刻,她那邊站着三個人,他們三個站成了一個隊伍。
而蘇狸,則就像是他們的共同敵人一樣被排開在外,與之敵對。
原本要砸向蘅音音的火球和彎月銀光就在那一瞬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全部砸向了蘇狸。
蘇狸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又錯了,蘅音音的本事何止這般。
蘅音音看着她,她說,“你認為,我憑什麼用自己的生命來賭你。”
就憑她有活下去的本事和對自己的自信,不然她不會隻身一人隻為了逗蘇狸就貿然跟着他們進入這個光球世界。
一個人對付他們三個。
這個黑色蟲子确實有這功能,但是這蟲子并不是她的個人技能,黑色蟲子隻是一個媒介,一個讓她能在别人身上使用技能的媒介。
所以就像那隻黑色蟲子被蘇狸從餘川亦鏡身上拿掉了,蘅音音現在也還是可以操縱他,甚至不知道在何時,高馬尾女生也被她下了黑蟲。
蘇狸自己也被她放過這黑蟲,那她大可以直接操縱她,她是必死無疑,何苦借别人之手來對付她。
她剛想到這個問題下一秒就有了答案,因為蘅音音的目标本來就是蘇狸,比起一擊制勝的殺了她,在蘅音音心中并沒有什麼意義。
蘅音音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仇必報,睚眦必誅。她讨厭蘇狸,蘇狸就得為此付出代價。
她的技能過于逆天,甚至可以通過自己的技能操縱對方去使用對方的技能,那就等同于蘇狸現在就是有三個敵人。她的對付了他們三個才有出路。
蘅音音的目光一直在蘇狸左肩傷疤之處,就和副本裡那天晚上她們兩再次見面一樣,她定着蘇狸的傷口,什麼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