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在巷口堵住他的去路。監測手環顯示他的核心溫度已達90℃,皮膚正在碳化成灰燼狀。當她舉起鎮靜劑注射器時,九條律突然捏碎自己的左眼球,露出藏在晶狀體後的納米芯片。
"植入你右腕皮下。"他将芯片按進她滲血的虎口,"這是組織主機的後門程序。"
追擊的腳步聲逼近。九條律将她推進垃圾箱,反手扯斷消防栓。高壓水柱沖飛第一個仿生人時,他的金屬骨骼在陽光下暴露無遺。安室透的子彈精準穿透仿生人能源核心,卻在擊中他本體時被钛合金肋骨彈開。
"第七實驗室的防火密碼。"安室透換彈夾時低吼,"換她的命!"
九條律的冷笑混着電流雜音。他躍上廣告牌,撕開左臂皮膚,抽出人造動脈纏住路燈。當仿生人集群撲來時,他割斷血管,噴灑的冷卻液在路面畫出琴鍵圖案。接觸液體的仿生人突然跳起華爾茲,機械關節奏出《緻愛麗絲》的旋律。
"這份禮物喜歡嗎?"他對着藏身車内的冰酒比口型,"父親最愛的安魂曲。"
灰原哀的尖叫從屋頂傳來。貝爾摩德用鋼絲吊着她懸在檐角,高跟鞋底沾着九條律的冷卻液:"用你自己換雪莉,很劃算吧?"
九條律的機械心髒突然爆出電弧。他扯斷街角的交通信号燈,将十米高的金屬杆擲向貝爾摩德。在女人閃避的刹那,他踩着下墜的灰原哀的肩頭躍起,金屬指甲刺入大廈玻璃幕牆,在牆面犁出五線譜狀的裂痕。
"接住!"他将少女抛向趕到的柯南。
仿生人的殘骸堆滿街道。九條律跪在燃燒的咖啡廳廢墟中,看着安室透從保險櫃取出監控錄像帶。當對方舉起打火機時,他突然哼起法國民謠《玫瑰人生》,音調讓錄像帶自動彈出全息投影——畫面裡年幼的安室透正在組織基地接受訓練,教官赫然是年輕時的九條律。
"這份拷貝送你了。"他碾碎真正的母帶,"畢竟你的人生比電影精彩。"
冰酒的狙擊子彈在此時穿透他的左肺。九條律借着沖擊力撞進下水道,人造血液引來成群的機械老鼠。當他摸到基德預留的逃生通道時,發現牆面上用口紅寫着:「黑玫瑰特調要加七塊冰才夠味哦」。
暴雨沖刷着杯盤狼藉的咖啡廳。安室透擦拭着幸存的虹吸壺,突然發現壺底刻着微縮地圖——米花町地下管網中,用紅點标記着二十個未引爆的電磁脈沖裝置。當他想聯系風見裕也時,九條律的簡訊搶先彈出:「這份回禮夠支付酒錢了嗎?」
灰原哀在安全屋拆解芯片時,發現存儲單元裡封存着九條律的童年記憶。全息投影裡五歲的他正在拆解八音盒,背景音是貝爾摩德哼唱的德國民謠。當鏡頭轉向實驗室角落時,她看見自己幼年的照片貼在「APTX計劃」的檔案櫃上。
晨霧中的墓園,九條律将真正的黑玫瑰特調澆在無名碑前。烈酒腐蝕着花崗岩,漸漸顯露出深埋的钛合金銘文——「潘多拉永遠向往第七重天」。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他的機械心髒突然停跳,整個人如斷線木偶般跌入未掩埋的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