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突然重置為00:00。所有展品開始高頻震顫,莫奈的《睡蓮》在共振中騰空而起,畫框背面露出微型核融合裝置。九條律的虹膜銀紋裂變成粒子對撞模拟器,他踏着《星月夜》的筆觸躍向裝置,金屬指甲刺入冷卻劑的輸送管道。
"住手!"冰酒引爆胸口的自毀程序,"要死一起..."
基德的滑翔翼陰影掠過核裝置。白手套抛下的金屬玫瑰精準卡住齒輪,八音盒旋律讓共振頻率瞬間紊亂。當九條律趁機扯出燃料棒時,冰酒的機械殘軀突然暴起,牙齒咬住他的頸動脈接口。
"哥哥的血..."冰酒的瞳孔逐漸暗淡,"果然是苦杏仁味的..."
美術館開始崩塌。九條律抱着冰酒的遺體撞破防彈玻璃,人造血液在夜空拖曳出彗星尾迹般的藍光。當他在噴泉池墜落後,發現弟弟緊握的左手裡藏着母親的照片——背面用褪色筆迹寫着「生日禮物在第七展廳」。
灰原哀在廢墟中找到昏迷的九條律。他的機械心髒外殼脫落,裸露的芯片正在播放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今夜,年幼的兄弟倆在美術館地下室點燃生日蠟燭,琴酒的槍口頂着他們的太陽穴記錄實驗數據。
"密鑰...在《晚鐘》的..."九條律的聲帶模拟器突然故障。
米勒的油畫在餘震中傾斜,露出背後塵封的保險櫃。當柯南輸入冰酒的生卒年月時,櫃門彈開的瞬間噴射出冷凍二十年的空氣——裡面躺着九條律的人類心髒标本,浸泡在APTX原液裡的器官仍在微弱跳動。
"這才是真正的潘多拉魔盒。"安室透的槍口對準标本瓶,"你一直想銷毀的東西。"
九條律突然暴起奪槍,人造肌腱在超負荷下迸濺火花。當兩人扭打至《神奈川沖浪裡》前時,海浪突然開始實體化,鹹澀的潮水沖垮最後防線。他在湍流中抓住漂浮的标本瓶,将瓶口對準自己胸口的機械空腔。
"永别了,怪物。"他擰開密封閥的刹那,基德的撲克牌擊碎标本瓶。
APTX原液與冷卻劑混合爆炸的瞬間,九條律被氣浪掀飛至《呐喊》畫框前。蒙克的扭曲人臉在火光中活化,畫布伸出無數手臂将他拖向二維世界。當灰原哀抓住他殘存的左手時,發現皮膚下藏着微型發信器——定位地址竟是帝丹小學實驗室。
黎明穿透支離破碎的穹頂。九條律用最後的能量啟動機械翼骨,抱着灰原哀躍出火海。在墜向米花港的飛行途中,他撕開自己後頸皮膚,取出沾滿機油的記憶芯片:"把它交給..."
鹹澀的海風吞沒了後半句話。當搜救隊趕到時,隻看見漂浮的機械羽毛在海面拼出未完成的樂譜,而防波堤上插着冰酒殘缺的機械義眼,瞳孔裡反射着諾亞方舟的啟動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