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米花塔觀景台搖晃如瀕死巨獸,九條律倚在碎裂的鋼化玻璃前,看霓虹燈牌"烏鴉制藥"在雨幕中折射出七重幻影。當暗紅色信封穿透四百米高空的氣流釘入牆面時,浸血的烏鴉羽毛正随着《月光奏鳴曲》的節奏微微震顫。
"緻親愛的07号。"灰原哀用鑷子展開信紙,紫外線照射下顯露出琴酒的筆迹,“請在第七夜鐘聲響起時,攜帶您的心髒前往——”
九條律突然奪過信紙塞入口中。羊皮紙在胃酸腐蝕下釋放出神經毒素,他的機械瞳孔瞬間裂變成曼德博分形圖。當安室透的槍口抵住他後頸時,整座東京塔突然傾斜十五度,《源氏物語》壁畫的金箔剝落成數據流,在空中拼出諾亞方舟的啟動坐标。
"認知污染...病毒..."灰原哀跪倒在地,監測手環顯示她的視網膜正在接收二十年前的實驗影像。
冰酒的機械翼骨割裂雨幕俯沖而下,帶毒羽毛在虛空劃出黎曼猜想軌迹。九條律撞翻觀景台的紀念品櫃台,江戶時代懷表與APTX試作體滾落滿地。當他想組裝臨時武器時,冰酒的電鋸已劈開防彈玻璃,帶起的氣流掀飛灰原哀的監測平闆。
"父親說要用你的眼睛..."冰酒舔着鋸刃上的冷卻液,"當諾亞方舟的導航燈。"
九條律的钛合金肋骨突然過載發紅。他扯斷觀景望遠鏡的支架,用聚焦鏡将暴雨折射成激光束。當冰酒閃避時,光束在塔身燒灼出母親的手寫遺言——「第七夜的鐘聲是謊言」。
灰原哀的尖叫突然撕裂雨幕。她正被納米機器人集群托舉至半空,每隻機械蟲的複眼都映着九條律不同年齡的影像。當安室透舉槍瞄準時,她頸後的條形碼突然釋放高頻脈沖,整座東京塔的電路系統開始逆向供能。
"禮物時間到!"冰酒抛出手裡劍狀的冷凍镖,"看看父親為你準備的......"
九條律旋身接住飛镖,淬毒的鋒刃在指尖旋轉成陀螺儀。他突然将镖尖刺入自己太陽穴,人造腦膜在毒素刺激下釋放加密數據流。當全息投影覆蓋整座城市時,二十年前的實驗室監控開始播放——五歲的他正在琴酒監督下,将APTX原液注入昏迷的灰原哀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