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結婚,也沒幻想過另一半的樣子,不過那天回答她喜歡野的這話不假,他的确欣賞有野性的女性。
隻是現在,他荒唐地結了婚,另一半的樣子直接具象化。
沈聽夏想也沒想連忙擺手:“那不可能。”
她真的非常不喜歡上學。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她還是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禮尚往來,沈聽夏也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家庭,告訴郗承南她不光有妹妹,還有弟弟。
等她說完,郗承南發出感慨:“看不出來,你還是老大。”
“你以為我願意當這個老大?”
身為家中長女,沈聽夏承受了很多,也被施加了很多壓力,要給弟弟妹妹樹立榜樣,要讓着弟弟妹妹……小一點的時候她還會被PUA,但是長大之後有了獨立的思想,才意識到,憑什麼。
不過盡管如此,她還是會在無形中給自己壓力,有些事都想到他們前面,替他們辦妥。
郗承南沉默幾秒,看眼時間,已經逼近十二點。
沈聽夏也看到他的屏幕,23:48,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她問:“我睡哪個房間?”
郗承南拿着手機站起來,椅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吱啦”的聲響。
沈聽夏也起了身,剛要提步,聽到他“對了”一聲,轉身對她說道:“我跟郗思北說的是你胡編亂造的扯淡故事,到時候别說漏嘴,在她眼裡,你就是我老婆,我們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的。”
沈聽夏與他四目相對,玩笑着說:“我現在本來就是你老婆呀。”
郗承南一本正經地看着她,繼續說:“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永遠都不知道真實原因。沈聽夏,你可以不喜歡郗思北,但别欺負她。”
聞及,沈聽夏的臉幾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她倆有什麼仇什麼怨,她要欺負他妹妹……
須臾後,沈聽夏玩笑般地應道:“我看起來像黑心女巫?還是會吃小孩的大魔頭?”
郗承南皮笑肉不笑地“哼”一聲,留下一句“不好說”就往次卧走去。
沈聽夏氣結,跟上他的腳步。
這是沈聽夏第一次在他家過夜,郗承南給她更換了次卧新的床單和被罩,把她放在主卧衛生間卸妝東西拿給她,又丢給她一件他的大T恤,然後大家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沈聽夏的鬧鐘在八點半準時響起,而她終于在九點的時候爬起來。
洗漱之後,她敲響主卧房門,裡邊沒人應,沈聽夏推門進去,在他的衣櫃裡拿了自己遺留在這的衣服。
郗承南家裡有幾件她的衣服,有她偶爾落下的,也有不想穿走放這的,而且沈聽夏發現,她下次再穿的時候,衣服都是幹淨的,沾着與他被子同款洗衣液的香味,一來二去,沈聽夏就習慣了,那些衣服也不再記得往回帶。
而她的家裡,也有為郗承南準備的貼身衣物和換洗衣服。
換好衣服,沈聽夏用她包裡僅有的一點化妝品,撸了一個非常淡的淡妝就出門了。
郗承南的家離她公司比她家要近,而且她發現這段路也不賭,很順暢地就到了公司停車場,比她平時早到了将近十分鐘。
坐在工位,沈聽夏深吸口氣,做起今天的牛馬。
真好,終于周五了。
——
夕陽西下,曲香蘭從超市買菜回來,經過小區散播八卦的地方,被一個鄰居叫住:“诶呀香蘭,女兒結婚這麼大事你怎麼也不跟大夥知會一聲,讓我們也跟着沾沾喜氣。單看你女婿的樣貌啊,那就不是一般人。”
什麼結婚,什麼女婿?
曲香蘭被她說懵了。
另一個鄰居見曲香蘭的反應,又道:“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我兒子跟你女兒一天領證,都看見了,還拍了照片給我确認呢,我一看,那不就是你家聽夏嗎。”
說話間,她還拿着手機給曲香蘭看。
曲香蘭掃了一眼人家的屏幕,确定上邊的人就是沈聽夏,而沈聽夏旁邊的人是郗醫生。
她想起那天晚上,沈聽夏回家跟她要戶口本,說申請護照,她沒多想就直接給了,合着鬧了半天,沈聽夏這是拿戶口本去領結婚證了!?
幾乎是一瞬間,曲香蘭感覺自己血壓飙升。
她朝她們扯出一個非常僵硬的笑,說:“我們聽夏想低調一點,等辦婚禮的時候請你們喝喜酒。”
回到家之後,曲香蘭立刻給沈陸英打了個電話,語氣很不好:“下班了嗎?”
沈陸英正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回答:“馬上到家。”
曲香蘭倒出降壓藥,服了一顆下去,又滿目猙獰對那邊人說:“趕緊滾回來,你閨女簡直要氣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