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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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夏跟郗承南認識,是在四年前。
那時的他還沒升主治,隻是一個快要結束輪轉的住院醫。
葉炫生病住院,沒有告訴家裡,是沈聽夏跟方敬照顧的。
方敬研究生畢業就結婚當起了全職太太,沈聽夏白天上班,方敬在那陪着,晚上下了班,沈聽夏就過去。
在醫院一來二去,沈聽夏就注意到一個帥男人在各個病房間穿行,也隻對他印象深刻,畢竟沒人會忍住不看這麼高質量的男性。
185+的身高,修長的體型,偏白的皮膚,精緻的五官,還有那雙極具特色的一單一雙的眼皮。
他跟其他醫生一樣,總是穿着白大褂,扣子系得整整齊齊,但沈聽夏在他身上看到了少有的清爽,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他們因為葉炫有過簡單的交流,她看到他的胸牌,上面寫着郗承南,不過那個時候的沈聽夏有男朋友,也就隻能遠觀這位高質量男性。
葉炫出院之後,他們就沒再見過,畢竟不會有人沒事總往醫院跑。
漸漸的,那張臉變得模糊。
再次見面,沈聽夏正處在一個小的低谷期,工作不順利,領導跳槽,她不知道是走是留,因為不适應新領導的工作模式而否定自己,陷入極度内耗,愛情也不順利,在看清了男人本色後選擇分手……
壓力太大,沈聽夏去酒吧分泌多巴胺,尋求短暫的快樂,也是這時候,她看見了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明明過去了幾個月,可是再看見,已經模糊的面孔瞬間清晰起來。
微醺的沈聽夏端了杯酒走到郗承南旁邊,跟他打着招呼,問他記不記得她,她并沒有介紹自己是誰,卻沒想到他是記得的。
躁動的酒吧裡搖曳着五顔六色的燈光,但在那一須臾,沈聽夏的眼睛裡隻盛得下面前的男人。
她盯着他的唇,莫名的,有些想親。
下一秒,就親了上去。
不帶一絲猶豫。
他沒躲,也沒将她推開,但也沒回吻她。
面不改色。
不知道是真淡定,還是裝淡玩兒。
沈聽夏聽過不少醫生私生活混亂的碎語,特别是外科醫生,她想知道眼前這個也會出現在酒吧矜貴斯文的醫生是否如此,于是她湊近他的耳朵,大聲問道:“郗醫生,你是處男嗎?”
在那巨大的音樂聲裡,沈聽夏并沒有被環境影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好像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有些不太規律,在某一刻或者某幾刻,漏掉了一兩個節拍。
郗承南睨着她勾唇笑笑,偏過頭落到她頸側,用低了很多分貝的音量讓她自己辨别:“你覺得呢?”
沈聽夏盯着郗承南閃着鎏光的雙眸,賭了一把。
她賭他是。
憑借她的第六感和他身上的那股清爽感。
沈聽夏勾着郗承南到了一個五星級酒店,上去之前買了必備的用品。
她吻着郗承南到了床上,能感受到他拙劣的吻技,沈聽夏覺得跟自己的較量已經赢了80%。
郗承南的背先貼到了潔白的床上,也許是女上位的姿勢激發了這位雄性的獸性,他反下為上,撐在她身體上方,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他的大掌在她身上作祟,隔着布料摸到她的腹部,慢慢遊移向下,想從她上衣的下擺探進去。
剛觸到她滑膩的皮膚,她察覺他僵了一刹。
沈聽夏肚子上有燙傷疤,雖然看起來已經不算明顯,但還是可以摸出來的。
感覺到他的停頓,以為他介意,便想起身結束這個荒唐夜,就當她又瞎了次眼,畢竟她跟前男友分手的主要原因就是她身上的疤。
但是郗承南卻鉗制住她,沒讓她動,還俯身在她耳邊蠱問:“你結過婚生過孩子?”
換了别人這麼問,她沒準就當對方沒有生活常識了,可眼前這位是已經接觸了十三年醫學的人,怎麼會摸不出是燙傷疤還是刀疤。
知道他在明知故問,沈聽夏順着他應:“不行?”
郗承南卻狡黠一笑:“離了就行,我不搞人妻。”
沈聽夏心理防備降低,接下來的事情自然而然的發生。
那也是沈聽夏第一次知道郗承南的另一面。
結束之後,沈聽夏偏頭看向旁邊赤.裸着上體的男人,再次确認:“你到底是不是處男?”
從他的技術上來看,不像新手,弄得她有些疼,不過她貪戀這種痛,但他的吻技又實在是爛,沈聽夏不好判别,是與不是五五開。
郗承南回視她熾熱的眼神,良久,才吐出一句:“現在不是了。”
聽完,沈聽夏笑了。
因為她知道,自己賭赢了。
分别前,沈聽夏感覺自己很輕松,也很快樂,雖然困擾她的事情一件都沒有解決,她主動跟郗承南交換了聯系方式。
她沒問他為什麼跟她走,也沒問他為什麼跟她做。
成年人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行動說明一切。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沈聽夏工作中壓力大的時候,或者特别煩躁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個荒唐夜,想起那個夜晚與他沉淪的曼妙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