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又附和着說對。

冷垣表現出一番為難的表情，說道：“子民們，我實在是不忍心看着我這個親弟弟去死啊。即便他背叛了魔族，可他仍然是我唯一的弟弟啊！”說着，冷垣留下了淚水。

看着自家的大殿下如此，大家也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人站出來說道：“大殿下，我們知道您很為難。可是魔界的叛徒不能就這麼輕易的饒過他。”

“那你想如何？”冷垣看向那位發言人。

發言人一下子有些發愣，他不曾想，大殿下居然會問他這種小人物。然而，這位大殿下心中早有決斷，不等發言人再次發言，便開口說道：“不如，奪去星兒的一雙藍紫色瞳，終身囚禁天牢，永世不得出。這樣的懲罰，夠了嗎？”

冷垣的話，像是在和發言人宣洩一般，聽起來讓人有些心疼。那位發言人最終也不再說什麼，沒有人挑頭，自然也不會有人附和。冷垣向那位發言人道了歉，說自己的态度不好。而那位發言人也感到有些羞愧難當。

“你們可真是演的一出好戲啊！”流霜的聲音并不大，正好能讓冷垣聽到。

冷垣緩緩的走到流霜跟前，伸出雙指，以氣化刃，割傷了流霜的眼睛。

疼，真的好疼。

那一瞬間，流霜的腦中劃過了這一句話。他想喊出聲，可是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遏制住了咽喉，讓他無法叫喊。他能清晰的感覺的自己的眼眶中有兩行濕潤的液體流出，他不知道是眼淚還是血液，那刺刺的疼痛，讓他此時此刻無比的清醒。

他聽到衆人散去的聲音，然後他感覺到，自己被人帶回了牢房。他想看看重華，下意識朝對方看過去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看不見了。所有的一切都靜悄悄的，幽幽的水晶燈，就像是地府的鬼火，照亮着整個地牢。

“師父？重華？你醒了嗎？”流霜顫聲的問道，然而沒有人回答他。這寂靜的地牢快要把他逼瘋了：“冷垣，我知道你在！說話！”

他看着像死狗一樣的流霜，心中覺得甚是痛快。看着他快要瘋掉的模樣，終于開口回答了他的話：“他沒醒。”

流霜聽到這裡，便覺得安心了，他一臉的輕松姿态，讓人有些懷疑剛才那個快要瘋掉的人是别的什麼人了。看到這樣的流霜，冷垣心中又生怨恨。

“你聽到他沒事，居然如此的安心！你以為他是什麼好東西？還是你真以為，他對你有那麼好？”冷垣惡狠狠的對流霜說道。

“閉嘴！重華是你能随意诋毀的？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流霜呸了一聲說道。

“呵，你怕是不知道吧！你的好師父，對你做了什麼。哦，對了，他不敢，他不敢将自己篡改你記憶的事情告訴你。看哪，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殺了你心愛的人，又逆天改命，私自用萬年修為換取黃泉之水來篡改你的記憶，甚至不惜為你抗下天劫。這些，你是不是都不知道啊！啊？”冷垣捏着流霜的下巴說道。

“夠了！不要再說了！别說了！”流霜捂着耳朵試圖裝作聽不見的樣子，絕望得蜷縮在囚牢的一個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