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儀式結束時候的第二天,流霜自認為的起了個大早,高高興興的洗洗涮涮,準備好一切以後,走向了重華宮。他清晰的記得,拜師儀式中,自己需要每日早起,向師父請安。
流霜站在重華宮門外,作揖道:“徒弟給師父請安。”
房内安安靜靜的,流霜還以為師父沒聽見,便又重複了一遍,還是沒有人回應。等了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從流霜後方傳來。
流霜心想,既然是來找師父的,自己可以和那人一同等待師父。流霜轉身看去,隻見來人身着白青色衣袍,步伐緩慢而悠閑,擡頭望去,正是重華。
“嗯?你怎麼現在才來。”重華停下腳步,看向流霜。
“師父,其實我來很久了。”流霜小聲地說道,此時的流霜對重華有着一種敬畏之感。
“你在我出門之後才來,想必是起遲了?”重華坐在院中的桌旁問道。
“我還以為我起的挺早的了。”流霜小聲嘟囔着回到。
“嗯?這個時辰,那些外門弟子都已經做完了晨課了。”重華對流霜說道。見流霜低頭不語,重華心想:莫非自己說的話太重了?不能吧,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接着重華再次說道:“這重樓内就你我二人,往日也沒人來,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遵不遵守也沒什麼,隻要你别犯下什麼滔天大罪就行。”
重華略帶僵硬地伸出手,摸了摸小流霜的頭,安撫了流霜的心。
“謝謝師父,那以後,徒兒可以想什麼起床就什麼時候起床了?”流霜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重華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來個徒弟讓自己擺擺師父架子,結果呢,這是個什麼徒弟?孽徒嗎?
重華努力的擠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對流霜說道:“當然了。”
“多謝師父。”說着流霜便要便重華作揖,被重華攔下了。
“以後這些也都免了,那些規矩都是給外人看的。”
“知道了。”小流霜認真的回答道。
結果最終導緻,每日的晨課都被流霜完美的錯過了,重華期待已久的請安也付之東流。
桐華院,重華宮内,重華正托着下巴,思考着如何讓流霜每日早起做晨課。流霜來到天界時日也不短了,每日不是吃飯就是在重樓内閑逛,要不就是在睡覺,仿佛沒有别的事情可做一樣。重華本想着讓他每日跟着外門弟子多多少少學些基礎的身法,結果他非但不聽先生的,還和同齡的孩子打架,最後打的人家仙君親自領着兒子上門來讨說法,最後還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賠了人家一瓶六品的丹藥,又送了套自己頂喜歡的茶具,這才擺平。
“周伯,我是不是對流霜的管教太松了?”重華擔憂地問道。
旁邊正在倒水的周伯思考了幾秒鐘,說:“嗯,的确有點。”
“可我也是第一次給人家當師父,沒有經驗啊。”重華無奈的說着,内心掙紮的要命。他對這位徒弟是放縱也不行,管的嚴了,自己内心又過意不去。
“神君大可不必如此憂心。一來,他是魔族的人,就算神君對自己的徒弟有什麼嚴懲,外人不會也不敢說什麼的。二來嘛......”周伯停下了說的話。
“二來什麼?”重華扭頭看向周伯。
“二來,經老仆多日的觀察,咱們這位小公子心寬的很。你罵他兩句,他頂多難過半柱香的時間,便抛諸腦後了。您大可對小公子嚴厲些。”周伯笑着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