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隻看了一眼,就明白大事不好,當年練書法的時候師父沒有看着,又覺得無聊,幹脆直接偷溜出去玩兒了,隐瞞了這麼久,這下可好了,前功盡棄了。
流霜的臉上表情不斷的變化着,闡釋着内心複雜的心情,重華生了一會兒悶氣,覺得生氣也沒用,誰讓自己好死不死的攤上這麼個事,他坐了下來,喝了口茶,茶有點涼了,他不耐煩的點着桌子。
流霜看到之後,立刻心中明了,他站起身去為重華沏了一壺新茶,為他酙滿,繼續在重華面前乖乖的跪着。
重華的小動作是流霜自己發現的,每次在流霜練習劍術時,重華隻要喝的茶是涼茶就會在桌邊皺着眉頭開始不停的點桌子,剛開始,流霜還以為師父是閑的無聊,但是漸漸的他發現,師父點着點着那壺中便冒出了熱氣,他才知道原來師父是在一邊熱着茶,一邊不耐煩的等。
而第二次重華點桌子時,流霜放下手中的劍,在重華的注視下,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壺熱茶為重華換上,自那以後,重華便發現這徒弟還是有點用處的,他習慣了茶涼時隻要在桌上點三下,便會有人心中明了的為自己換上熱茶。而流霜也正是從那時起,開始專注的觀察着重華,記着他的每一個小動作。
“起來吧,跪着膝蓋不疼嗎?”重華心中的氣稍微消了消對流霜說道。
“謝謝師父。”流霜站了起來,乖乖走到重華身旁站着。
“坐啊,還讓我請你?”重華有些沒好氣的看向流霜。
“師父原諒我了?”流霜欣喜的看着重華。
重華被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盯得不能直視,他别扭的微微轉頭,輕聲回了一句嗯。
流霜坐在重華對面,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靜靜的坐着。看着重華,他想到了景淵,明明二人一模一樣,卻偏偏有不同的性格,那雙迷人的眼睛既能溫柔待人,也能盛氣淩人,當真是奇怪的很。而且方才師父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嬌羞的小娘子。
“讓你做飯,你把食味殿燒了,讓你簽個名,你可到好,醜的整個天庭的人都知道了。你說說,你還能幹什麼!”重華的話顯得既無奈又生氣。
“師父,練字實在是太無聊了,不如畫畫來的有趣。”流霜委屈巴巴的說道。
他兒時堅信着瑤光星君對他說的技巧,隻要師父一生氣,一哭二鬧三上吊,準好用。後來流霜發現,并不是任何時候都管用,所以他認為先認錯後哭鬧才有用,至于上吊根本沒用,因為死不了。
“所以你就幹脆出去玩兒了?你以為那一年我不管你,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重華喝了口熱茶說道。
“所以師父您知道,還放任我自己練習?”流霜疑惑的問道。
“咳咳,我那是為了鍛煉你的自制能力。”重華尴尬的咳嗽了一聲。
“師父,這貌似是您的過......”錯字還沒出口,就被流霜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因為重華正在蹬着他,仿佛他一說出來,重華就要将他打一頓。
“過什麼?”重華嚴肅的問道。
“過......過(果)子”流霜捧着不知從哪兒掏出來的水蜜桃對重華屁颠屁颠兒的笑着。
“呵,傻徒弟。罷了,待會兒吃完飯,我開始監督你練字!”重華終于被逗地輕笑一聲,随後說道。
“啊?”流霜張大了嘴喊到。
“怎麼了?”重華的表情再次恢複正常。
“弟子遵命。”流霜無奈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