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愣了一下,便也沒有猶豫地帶着身後的數名弟子往她身後的區域走。薛予蓁草草掃過幾名弟子,見他們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便得知先前一定是一場惡戰。
視線落到前方的柳傾雲和元弋曉身上,兩人鵝黃的校服上幾乎都是血迹。烏霜赤焰顯然是被兩人時不時來一下的劍招惹怒了,它不再前進,盤在原地嘶吼一聲,巨木般粗壯的尾巴便掃了過來。柳傾雲原本是能躲過去的,但将走時餘光瞥到一個小弟子似乎是被吓到了,僵在原地直愣愣地瞧着大蟒。這并不是崇澗宗的弟子,柳傾雲卻沒猶豫,調轉腳步一把拎着小弟子的後領将他抛到後方。
元弋曉也還護着幾名修士,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傾傾——!”他将手中佩劍灌注靈氣朝蛇尾擲去,同時眼前飛快略過一道身影,他倏地愣住了。
而柳傾雲已經做好被擊中的準備了,抵禦的功法口訣已經抵在嘴邊,卻感覺肩膀一緊,被人死死摟住。她驚愕地側首看去,隻看見薛予蓁小半張臉,眼神警惕而又專注地盯着前方揮來的蛇尾,随後便步法輕捷地帶着她縱身飛起,腳尖輕踏在一旁的樹幹上,躲過了烏霜赤焰的一擊,再借着樹幹的力,穩穩地落在了元弋曉身邊。
眼見沒命中目标,又生生挨了一記的烏霜赤焰又要發紅,薛予蓁放開柳傾雲打算去找泠宿商量對策。誰知要抽身離開時卻感覺手腕被死死拉住,她回首看去,柳傾雲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嘴唇張合兩下,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情況本就危急,她還這般,薛予蓁不耐地甩開她的手,“柳傾雲,這般情景你還要計較先前的事?”說罷,也不等兩人的反應,便前去支援和烏霜赤焰交手起來的泠宿。
柳傾雲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自己的手,扭頭看向元弋曉,見他也一副震驚的表情,心下有了安慰,正打算開口,元弋曉卻先拍了拍她,“可是無礙?”
柳傾雲道:“她來得很及時,沒事。”
元弋曉點點頭,“那就好。先解決眼前的事,剩下的安全了再說。”
柳傾雲招出自己的長鞭,眼神驟然變得淩厲,“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玩意在作怪。”說完後便舞着長鞭上前去。
元弋曉卻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薛予蓁,眼神随着她的劍招而動。片刻後,他也執劍上前。
薛予蓁配合着泠宿,将烏霜赤焰逗得團團轉。看着泠宿靈動遊移的身法,再看烏霜赤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模樣,薛予蓁閃過一道火焰,道:“前輩,你好熟悉它的招式啊。”
泠宿自袖中掏出幾道符箓,口中默念法訣,而後信手一揮,符箓四散落在烏霜赤焰的八個方位,泠宿喝道:“起!”
霎時,自符箓中伸出八道以靈力凝聚的粗壯鍊條,将烏霜赤焰死死鎖在原地。烏霜赤焰不斷扭動掙紮着,卻沒能撼動那八道鍊條,隻能嘶吼着将赤紅的蛇瞳對着泠宿。
衆人這才有了一絲喘氣的機會。薛予蓁正打算問問泠宿這強悍的陣法,卻看見元弋曉和柳傾雲甫一停手便朝着她過來,她頓時神情冷漠了起來。
柳傾雲和元弋曉也不是傻的,進秘境前就和薛予蓁起了沖突,自然不會直接去問她,而是恭敬地朝着泠宿行了一禮,“四方縛靈陣都能使得出來,想必是位大前輩。”
泠宿沒感受到這三人之間奇怪的氣氛,隻擺擺手,“談不上,這符箓是别人給我的。”說完他也有些錯愕,按照甯沂原本的想法,烏霜赤焰會待在淨化陣中直到身上的魔氣完全被洗淨,以他那時候的能力,足以完全保證這件事情,但當時卻丢給他了這幾道靈符。難不成那時,他就預料到今日狀況?泠宿看向一旁肅然的薛予蓁,還有這個替他解除禁制的“有緣人”。到底是真的有緣,還是甯沂安排的“有緣”?
薛予蓁感受到泠宿的目光,看向他,這時倒是又溫和下來了,她笑了一下,“前輩?怎麼了嗎?”
事情巧合變多之後就變成刻意安排了。但這僅僅隻是泠宿的猜測,他搖搖頭,“無事。我的修為不足以完全支撐四方縛靈陣,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烏霜赤焰很會找人。”
旁邊默默聽着幾人說話的小修士忍不住道:“這第二層不是這兒有一條蟒,就是那有一隻狼,到處都是兇獸,哪裡還有什麼安全的地方?”
他本隻是想着吐槽兩句,誰知泠宿聽完後倏地看向他,明黃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環境中尤其駭人,那名修士抖了抖,急忙想要道歉。泠宿卻道:“你說什麼?到處都是兇獸?”
雖然泠宿的修為被壓制到了元嬰期,但這也足夠威懾到一個剛及金丹的小修士了,他哆嗦了兩下,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柳傾雲和元弋曉對視一眼,柳傾雲問道:“前輩,薛姑娘,你們不是被兇獸追趕至此的嗎?”
泠宿在問完話後便又沉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事關重要,薛予蓁也不再追究什麼矛盾沖突,她搖搖頭,“我和前輩,是從上面下來的,并不是一直在第二層。”她說了自己進秘境之後遇到的事情,當然,隐去了關于泠宿大部分的情況,隻說是自己的機緣。
柳傾雲和元弋曉,以及剛剛那個小修士都愣了一下,“迷陣?我們并未遇到什麼迷陣,走進大門後一睜眼就到了這裡。”
薛予蓁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麼?可,我确實是先被傳送到了一個迷陣當中後,才進的秘境。”
元弋曉沉吟了一下,“這裡人不齊全,直接傳送,或是進入迷陣,也許是甯沂上仙設置的不同的考驗方式。”
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薛予蓁隻能點點頭,心中卻是不太相信的。思及先前被篡靈的弟子,還有眼前發狂的烏霜赤焰,薛予蓁忽地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個巨大的陰謀包圍着。
這時,泠宿突然道:“你們,說一下是怎麼聚到一起的。”
柳傾雲道:“我本是一個人被傳送進來的,後面突然遇到幾個不知是哪個門派的弟子,他們被一頭巨狼追着,原是想去幫忙,卻沒想到打不過,隻能同他們一道跑了,再往後就是撞見了元弋曉。”
元弋曉點頭,他之前的經曆和柳傾雲差不多,隻是巨狼變成了巨蟒。
其餘的修士也紛紛附和,最慘的那個是自己走着走着,就被巨狼盯上了,她一瞧就知道自己打不過,撒腿就跑。
泠宿道:“那狼呢?”
柳傾雲道:“它和巨蟒撞到後,就打起來,但它打到一半,就跑了。”
試煉本是為了考驗修士獨自一人時的能力,才會在傳送時将人盡可能的分開,但這一次,秘境裡的兇獸居然在将所有人都趕到一處。泠宿心中不安至極,卻想不出理由來,隻能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馬上走。”
那弟子愣了一下,便也沒有猶豫地帶着身後的數名弟子往她身後的區域走。薛予蓁草草掃過幾名弟子,見他們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便得知先前一定是一場惡戰。
視線落到前方的柳傾雲和元弋曉身上,兩人鵝黃的校服上幾乎都是血迹。烏霜赤焰顯然是被兩人時不時來一下的劍招惹怒了,它不再前進,盤在原地嘶吼一聲,巨木般粗壯的尾巴便掃了過來。柳傾雲原本是能躲過去的,但将走時餘光瞥到一個小弟子似乎是被吓到了,僵在原地直愣愣地瞧着大蟒。這并不是崇澗宗的弟子,柳傾雲卻沒猶豫,調轉腳步一把拎着小弟子的後領将他抛到後方。
元弋曉也還護着幾名修士,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傾傾——!”他将手中佩劍灌注靈氣朝蛇尾擲去,同時眼前飛快略過一道身影,他倏地愣住了。
而柳傾雲已經做好被擊中的準備了,抵禦的功法口訣已經抵在嘴邊,卻感覺肩膀一緊,被人死死摟住。她驚愕地側首看去,隻看見薛予蓁小半張臉,眼神警惕而又專注地盯着前方揮來的蛇尾,随後便步法輕捷地帶着她縱身飛起,腳尖輕踏在一旁的樹幹上,躲過了烏霜赤焰的一擊,再借着樹幹的力,穩穩地落在了元弋曉身邊。
眼見沒命中目标,又生生挨了一記的烏霜赤焰又要發紅,薛予蓁放開柳傾雲打算去找泠宿商量對策。誰知要抽身離開時卻感覺手腕被死死拉住,她回首看去,柳傾雲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嘴唇張合兩下,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情況本就危急,她還這般,薛予蓁不耐地甩開她的手,“柳傾雲,這般情景你還要計較先前的事?”說罷,也不等兩人的反應,便前去支援和烏霜赤焰交手起來的泠宿。
柳傾雲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自己的手,扭頭看向元弋曉,見他也一副震驚的表情,心下有了安慰,正打算開口,元弋曉卻先拍了拍她,“可是無礙?”
柳傾雲道:“她來得很及時,沒事。”
元弋曉點點頭,“那就好。先解決眼前的事,剩下的安全了再說。”
柳傾雲招出自己的長鞭,眼神驟然變得淩厲,“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玩意在作怪。”說完後便舞着長鞭上前去。
元弋曉卻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薛予蓁,眼神随着她的劍招而動。片刻後,他也執劍上前。
薛予蓁配合着泠宿,将烏霜赤焰逗得團團轉。看着泠宿靈動遊移的身法,再看烏霜赤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模樣,薛予蓁閃過一道火焰,道:“前輩,你好熟悉它的招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