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懲罰嗎?”解雨臣睜着懵懂的眼睛,虛心求教。
“這也太小兒科了吧,怎麼也得沖路邊陌生人要電話号碼,對着帥哥花癡傻笑,跟大爺大媽哭訴自己凄苦出身,搶孩子的冰淇淋,穿女裝去街上搔首弄姿,”似乎是想起自己被整的慘事,肖哥臉上露出了殺氣。
解雨臣:“……”
智障兒童歡樂多。
顔憶雲捂上肖哥那要噴刀子的嘴,“誰赢了聽誰的,你赢了嗎?”
“你……等着……”,這幾個字從肖哥嘴裡咬牙切齒的蹦出來,砸進顔憶雲的臉裡。
響徹樓層的“我……是……大壞蛋,”驚的補覺的鳥兒紛紛離家出走,不管肖哥和薇薇感覺怎樣,解雨臣聽完是心裡很痛快,嗯,沒錯,她真是個小壞蛋。
第二盤在肖哥殺氣騰騰的眼神裡開局,解雨臣依然把把領先,完全避開陷阱,這次肖哥也緊追直上,誓要奪個第一,出一口惡氣來。
顔憶雲似乎感受到了旁邊的殺氣,立馬乖巧懂事的拿起一個草莓,“師父,徒兒孝敬你的,消消氣。”
“口腹蜜劍,哼~”肖哥狠狠咬了草莓一下,叼走了。
“遊戲,遊戲而已,待會您老要是赢了,任憑處法,絕無異義議,”顔憶雲觍着臉賠笑,一臉谄媚。
戰局過半,解雨臣又投擲出了一把“6”,顔憶雲眼皮一跳,這個新手手氣也太溜了吧,不由心生一計,想要分散一下自己身上的火藥味。
一把抓起解雨臣的右手,掰開他的手指,“把把都這麼準,你是有什麼機關嗎?”
“懷疑我作弊?”解雨臣也并不收回手,任她在那翻看檢查。
肖哥和薇薇聽完也都狐疑起來,盯着顔憶雲的手,一同搜尋起證據來。
顔憶雲翻來覆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又按了按他的手掌,确認無誤後,悻悻的放了開來,抱拳承讓,“看來是沒有,是我小人了。”
解雨臣笑笑,“這麼快就看完了?”,偷偷将右手收于桌下,握緊了拳頭,放佛手裡攥着的是什麼作弊法寶,不能讓人窺見。
旁邊的肖哥一臉看流氓樣的看着顔憶雲,我看你是想趁機占便宜吧,小兔崽子,心思挺多啊。
誰都沒在意後半場解雨臣換了左手,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作弊,最後關頭愣是讓肖哥搶占先機,拔了個頭籌。
又淪為最後一名的顔憶雲感覺自己頭頂烏雲滾滾,似有大禍降臨。
立馬可憐巴巴的看着肖哥,“師父,徒兒大病初愈,身體還未康複。但師命難違,徒兒願豁出這半條殘命,為師父完成畢生心願。”
“我的好徒兒,乖~”肖哥搓搓手,一臉壞笑,把手一指旁邊的解雨臣,“你去親他一下。”
解雨臣:“……”
顔憶雲:“……”
正吃瓜的薇薇錯愕的差點咬到自己舌頭,肖哥今天怎麼啦,突然這麼好心。
“怎麼?剛那些信誓旦旦說都聽師父的那些話,都是騙師父的嗎?”肖哥逼近顔憶雲身邊,突然小聲說了句,“我可是放棄了報仇雪恨的機會,别以為我不知道那畫,這大恩以後必須報給我。”
肖哥沖她眨眨眼,顔憶雲一愣,想起他之前那些奇怪問題,瞬間明白了肖哥的意圖。
我嘞個去,這真是個有嘴難辨的烏龍。
之前肖哥無意看到過,顔憶雲手機裡的那兩幅畫,外婆的她跟肖哥說了,少年那幅當時搪塞了過去。現在看到真人,肖哥肯定認為自己這麼多年珍藏,都是因為暗戀他,才會一直給她制造機會。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提議的解雨臣内心莫名有點期待,随後又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默默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發呆。
“雲朵~”薇薇一聲驚呼。
解雨臣擡頭發現顔憶雲拿起旁邊的紅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舉杯對肖哥說,“師父,徒兒認罰,之前的過錯今天就一起算了,”說完仰頭一口氣幹了。
“你~”肖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沒骨氣的徒弟,真是急死師父了。
“喝點水,”肖哥搶過杯子給她倒滿了,沒好氣的遞給她,“紅酒哪有這樣喝的,真是糟蹋東西。這個後勁大,你平時喝兩口都頭暈的,待會有你受的。”
“我這不沒事嘛,來來來,下一局,”剛看到解雨臣,聽到懲罰後那刻意低下的頭,她心裡再明白不過,他們之間根本不會有什麼。
第三局不知為何,顔憶雲手氣開挂了一樣,遙遙領先,“我說,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啊。還是說你的好運氣被我搶過來了,”顔憶雲舉起剛才握着解雨臣的手,酒勁有點上來了,她的臉紅的熟透了,眼神也開始渙散起來。
“屁,我看就是狗屎運,”肖哥伸手狠狠拍了她的後腦勺一下,她也不惱,傻樂傻樂的看着他。
“哼~别落到我手裡,”顔憶雲沖他揮揮自己的爪子。
最後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肖哥慘敗,他一臉哀怨的看着顔憶雲那得意的笑,突然胃疼,被吓的。
他們那些智商,當然誰也沒有發現每次骰子落地時,解雨臣那似有似無,輕敲桌子的舉動有什麼異樣,都會當成是新手的緊張。
顔憶雲扶着桌子爬起來,一把摟過肖哥的肩膀,在他耳邊悄悄說,“别說徒弟沒孝敬過師父啊,最好的都留給你了。”
說完大手一揮,指着解雨臣對肖哥說,“你讓他親……”,不行,不行,這臉不是解雨臣的,這樣有點古怪,又忙改口到,“你親他一下。”
肖哥:“……”
我想口吐芬芳。
解雨臣:“……”
為什麼都要親我。
薇薇:“……”
雲朵姐,是不是忘了這兒還有個姑娘,我也可以的。
連玩耍的雪球都突然停下來,轉身盯着他們,是不是在商量要給我買進口狗糧,說的這麼激烈,要是再加個磨牙玩具就更好了。
“咳……”解雨臣輕咳一聲,“我認輸,我喝酒。”
顔憶雲起身,将他要拿酒瓶的手,死死抓住按在了桌上。
“你喝什麼?”,别慫啊朋友,我看你跟肖哥聊天挺開心的,覺得你也挺喜歡他的,不是剛失戀嘛,我豁出去給你送的福利别跑了啊。
顔憶雲的心聲,這輩子解雨臣怕是都聽不明白了。
肖哥的臉色難看到不行,他在認慫還是豁出這張老臉之間徘徊,隻怕是以後,在自己徒弟面前說話,少不了矮幾分了。
“怎麼?不敢?”顔憶雲看出了肖哥想退縮的意圖,“我的師父,那可是……上可舌戰商儒,下可撒潑……豪橫……豪橫……巾帼不讓須眉的……”
這大舌頭,是酒勁上來了。
肖哥一把推開面前的顔憶雲,再說下去,指不定嘴裡蹦出些什麼聽不得的詞語,咬咬牙,心裡一橫,死就死吧,好歹是個帥哥,自己親一下也不吃虧。
“不許親臉,”跌坐在地毯上的顔憶雲,一把抓住了肖哥的豬大腿,發狠一擰,讓他差點親上的臉一陣抽搐。
這個小兔崽子,等清醒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解雨臣的注意力,從顔憶雲跌倒在地上開始,就沒移開過她身上半毫,絲絲麻麻的感覺順着他的手爬上了耳朵,帶出了點點紅暈。
肖哥趁機在他脖子上輕輕一掃,倉皇而逃,旁人一看,還以為解雨臣這害羞是因為這一吻。
肖哥拉着薇薇落荒而逃,樓下薇薇拉住肖哥,擔心的擡頭,看着樓上的那盞燈,“肖哥,我們這樣留雲朵姐一人,不好吧,她剛喝了那麼多酒。”
“你懂什麼,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要離開,你都照顧完了,别人幹什麼,”肖哥看看薇薇那擔心的眼神,“放心,阿泓人品還是可靠的,不能做什麼出格的事。”
當然,這也是肖哥瞎說。不過能讓雲朵惦記那麼多年的人,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不過這個徒弟膽也太小了,為師創造這麼好的機會,卻不好好把握,氣得師父隻有出狠招了。這次再拿不下來,就逐出師門,簡直有辱他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