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姐臉上帶着職業微笑,内心在糾結着,猜不透他們之間的關系。最後心一橫,下定了決心,憑直覺覺得還是不要隐瞞為好,“她走之前說了個口訊,最後又說算了,我覺得您還是知道一下比較好。”
見解雨臣并無異議,前台小姐姐清了清嗓子,将盒子從阿遠手中搶過,一把拍在了解雨臣的桌上,怒氣沖沖,“我說解雨臣,你這什麼意思?把我這兒當旅館,把我當保姆嗎?有錢了不起是吧,哼~也行,不過我收費很貴的,我的銀行卡你自己查,後面加個零打我卡上,再見,不對,再也……不見。”
小姐姐聲情并茂的,完美複刻了顔憶雲那氣急敗壞的嘴臉,說完又恢複了往日的職業微笑臉,“老闆,就這些。”
阿遠:“……”
我不在的這幾天錯過了什麼?
解雨臣反到聽完一臉平靜,示意她可以出去了,伸手在盒子邊緣上徘徊了良久,才不舍的打開了盒子,似乎是在期待些什麼。
支票上面靜靜的躺着一張漫畫,一看紙張就是從本子上随手扯下的,邊緣參次不齊,想必那人一定氣極了。他那張欠揍的臉慘不忍睹,看的出畫的人打的很爽,旁邊叉腰的小人兒笑的很猖狂,露出了後槽牙。
解雨臣的臉上藏不住的開心,心裡輕輕的罵她,“唉,眼裡隻看的到錢。”
“咳……”旁邊的阿遠輕聲提醒着自己的存在,他感覺解雨臣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但具體是什麼,他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那……花爺,情況基本就那些,要不我先去堂口上面走一趟,出面穩定一下局面”。
“堂口的事情先不急,由着他們折騰,好好看戲就行,南叔自己會擺平的,”解雨臣小心翼翼的将那個漫畫又放進了盒子裡,“我讓你查顔小姐的醫療記錄怎麼樣了”。
阿遠臉上有些為難,“大的醫院還好說,雖說要一家一家核實,也隻是時間問題。但是私人診所那些就不太好辦了,您也知道,有些診所小病不留底的,這查起來就沒什麼數了”。
“根據住址一定範圍内搜索就行了,一般小病都會選擇家附近的醫院,要是需要長期服藥的那種,更是不會換,”她是個念舊的人,一個盆留了快十年,一把牛角梳用了二十幾年,這種人醫院認準了,更是懶得換吧。
“知道了,花爺,我這就去”。
深夜八點的辦公室内,顔憶雲在一張一張的對着同事們測量回來的數據。
“這北房的數據你們誰測的?”顔憶雲看着手裡的數據圖,這不對啊。
“周哥啊,怎麼?有問題嗎?”薇薇走過來看看數據,周哥的嚴謹是出了名的,來公司那麼多年,零失誤,再說當日測量她也在場,大家一起比對好幾遍的。
顔憶雲這人平時無聊,消散的時候特别愛數自己的腳步數,也可能是量房留下的職業病。
在山上的那幾日,為了遛狗,她幾乎每個屋門前都數過。剛對比數據下來,單單是這北屋,尺寸比自己數的少了兩個半的步長,這麼大的誤差太奇怪,明天再去現場确認一下吧。
秀秀愉快的挂了電話,轉而落寞的倚在窗台,将手裡的冷茶澆在了窗外的西府海棠上,樹上花已落盡,夜晚的綠枝顯得那麼暗沉沉,壓的心裡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