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熬過了兩天煉獄般的日子,顔憶雲頂着那白如紙的臉色來到了公司,除了薇薇貼心的給她沖了一杯紅糖水,生活又跟之前一樣,回到了正軌。
一上午的設計方案讨論會議,消耗了太多的精氣神。洗手間裡,顔憶雲對着鏡子補了補口紅,讓自己看起來有了點氣色。辦公室裡一片驚呼,顔憶雲此時也沒什麼精神去湊熱鬧,想繞過那歡騰的人群,誰知剛剛走到一半,就被裡面一隻大手生生拽了進去,“吧唧”一下,薇薇就抱着她親了一下。
什麼情況?
“雲朵姐,你也太大方了吧,這麼客氣。”
“是啊是啊”。
薇薇小心翼翼的捧着那盒子,顔憶雲這才看清,裡面是尾指大小的一枝野山參,看那精緻的包裝,再配上那張國家鑒定證書,外行的她也知道這不便宜。
“我送的?”自己腦子又沒壞掉,就那點工資,也就夠她給同事們帶點野生黑木耳、美食特産什麼的,更何況還人手一支野山參,要她破産啊。
想想又是他的手筆吧,他怎麼做事從不跟自己打招呼的。看着公司樓下那靠在車邊等她的解雨臣,顔憶雲覺得薇薇看自己的眼神更複雜了,反倒是肖哥一臉壞笑,毀約的揚長而去,把她推給了解雨臣。
“你臉色怎麼比之前還差,”解雨臣伸手想摸摸她的額頭,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卻被顔憶雲閃身躲了過去。
“被某人氣的,你是不是做事情之前從來不會想到,要問一下别人意見?”
看來是說他今天的禮物了,本以為她會高興點的,“我做事情本來就不用考慮别人意見”。
“你……”,顔憶雲真是被他氣着了,指着自己,“對你來說我也是别人喽,跟你那些手下一樣,那你要我……”,顔憶雲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要我做你女朋友,又有何用,多招些手下好了”。
“你不一樣~”
“我沒覺得,”顔憶雲生氣的轉身就走。
解雨臣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來,“上次去的時候,别人送的人參,我留着也是沒用,也沒多想不是。”
“我約好了附近的一家日料,不生氣了,帶你去。”
顔憶雲想到那些好吃的,不由得妥協了,氣惱的跺了一腳上了車,“這次先放過你。”
“剛才演的算合格嗎?”癱在車座上的顔憶雲,全然沒了剛才的無理取鬧模樣,又恢複了那無力感。
“還行,就是眼裡差了那麼點恃寵而驕的傲氣,”解雨臣轉頭看看她那張慘白的臉,收起了調侃的語氣,“怎麼又生病了,你這身體也太差了點,明天我帶你去袁叔那裡檢查一下”。
“不用了,沒什麼問題,放心,不會給您掉鍊子的,”顔憶雲拉拉胸前的安全帶,卡的她難受,隻得拉着它翻身朝着窗戶,側躺了起來,“麻煩解先生送我回去吧,我今天有點累了”。
今天的她,有點煩躁。
“沒看錯吧?”南叔負手站在窗邊,揉着他那個玉佩,回頭看着面前的伍子問到。
“千真萬确,”伍子遞上一沓照片,“看來是鬧脾氣了,連約好的飯店都沒去,解語花直接送他那個相好的回了家,還舔着臉又親自買了飯菜送過去,屬下看的可是千真萬确的,不信您看”。
南叔翻看着那沓照片,還是眉頭緊鎖,一臉嚴肅。
“老大,您是不是多慮了,說不定這解當家就是想學他師父,過過平常日子嘛。您看他這不是把生意都交出來了嘛,您這日防夜防的,是不是……?”伍子舔着一張谄媚的臉,趕着抱大腿。
“啪”一聲,南叔将那沓照片扔在了桌上,“誰想過平常日子都行,就這個解語花不會。這生意說的好聽是交給我,實際是想推我出去當魚餌,釣釣解家池塘裡的黑魚罷了。真要有這心,前幾日鬧得那麼厲害,他會裝聾作啞當死人?”
“對了,說起前幾日,跟着解語花的兄弟們回來回話說,好像聽到他們在車上……”,伍子悄悄附在南叔耳邊,“聽說那女的懷孕來着”。
“消息來源可靠嗎?”
“解語花後來包下了旁邊幾個包廂,兄弟們沒敢跟太近,不太肯定,所以一直沒給您彙報。今兒一看這架勢,我猜八九不離十。不然這解語花也不能那麼着急忙慌的連夜趕到延邊去,現在還那麼依着她性子來,誰見過解當家這麼好脾氣過?”
南叔若有所思的摸了一下他的胡子,“解語花那麼謹慎的人,怎會讓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不過這真真假假,對我們來說是沒什麼區别,但對有些人來說,這可是當頭棒喝啊。多少年就那麼默默守着,以為這解家夫人非她莫屬。你說,要是知道被别人臨了搶先一步了,她會怎樣?”
“您是說……?”
“找點臉生的兄弟,把這消息散到霍家去,我倒要看看,這解雨臣要怎麼取舍。”
“哎,明白”,伍子一路小跑出了茶樓。
沒幾盞茶的功夫,秀秀就在霍家花園裡摔了那唐代的琉璃盞,一臉怒氣的回了屋。
書桌台燈下,南叔揉着眉心,前幾日那個祁明真是讓他費了不少心神,想聯合解語花其他幾位親信來阻止自己接手。哼~,幹這行的,誰還沒點見不得人的過往,沒幾個上不了台面的親戚,隻要使點手段,多花點銀兩,什麼消息買不到,自己為這個時刻準備了五年,想跟我鬥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南叔,您要的賬本,”哨子抱着一摞賬本放在了書桌上。
南叔拿起最上面一本,随意的翻了翻,不用看,這賬本解語花肯定做的漂亮,敢直接把堂口生意交給他,想必這些也都是提前備好的。找出最近幾個月的交易明細看了看,其中一個人的交易記錄引起了他的關注,南叔又往前快速的翻了近兩年的記錄。
“這個孫勇軍是哪家堂口的人?我怎麼聽着這名字沒一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