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解雨臣指尖揉了揉心口上的那點顔色,明知故問到。
被發現了……
顔憶雲臉頰微微發燙,錯開了他的視線,坐在床邊低頭疊起了他剛換下來的睡衣。
“補丁……”
家裡沒有烘幹機,爬山的衣服挂在陽台上吹着風還沒幹,顔憶雲就把上次穿他的那套衣服給了解雨臣。沒想到那天她紮的那一下還挺狠,在胸口那裡帶斷了一根纖維,留了個芝麻大小的破洞,顔憶雲就自己拿絲線随手縫了縫。
真要說随意嘛也不是那麼不經心,她可是構思了一晚上。
粉色的一顆心,旁邊繞了一朵藍色的小雲彩,頭發絲粗細的勾邊,小心心裡面還輕輕掃了幾針,旁人遠看根本瞧不見那圖案。
隻想給他一個人的秘密……
“它叫什麼?”解雨臣坐在了她對面,按住了她那假裝收拾的手,看來他并不想輕易結束這個話題。
顔憶雲依着他回了話,“你覺得它叫什麼?”
愛你的雲?還是雲裡的心,這倆她都覺得矯情的很。
“我覺得啊……”解雨臣對着她壞笑了一下,顔憶雲馬上就知道接下來準不是什麼好話,果然,解雨臣拉着她的指尖猛的又戳了上去。
“紮心的雲最合适了”,說完還仰頭笑了起來,眼都快笑沒了。
“!!!!”
哼~
連推帶攆的送走了解雨臣,這忙碌的一天才算安靜了下來,顔憶雲将那空了大半的行李箱收拾好,倒頭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吃午飯的時候,顔憶雲瞧着薇薇那眼底的青色不由納悶起來:“昨天累成那樣,我回家倒頭就睡,今早差點沒聽到鬧鈴來,你這是為啥?難道累到一定境界你還興奮了?”
“唉呀,别提了”,薇薇照着餐桌旁邊牆上的鏡子,沒精打采的:“我昨晚做噩夢,吓死我了,醒了再也不敢睡了,愣是睜眼到天亮……”
“怎麼啦?”
“雲朵姐……”,薇薇聽她問起這事,一臉神秘的壓低了聲音,好像很怕别人會聽到似的:“那天你在山頂沒聽到嗎?”
“聽到什麼?”顔憶雲也被她帶的有些好奇起來。
“就是……就是……夜半歌聲,你聽到了嗎?”
“那晚好多人都說聽到我們旁邊山裡斷斷續續有個女人在唱歌,聽也聽不清唱的什麼,嘁嘁哀哀的還挺滲人,害的我昨晚一直夢到她在我旁邊唱歌,一宿沒停……”
歌聲?女鬼?
我唱歌這麼難聽嗎?顔憶雲嚼着面條在那懷疑人生起來,以至于晚上解雨臣來接她的時候,連着跟他确認了好幾遍還不死心。
解雨臣被問得煩了,又不想違心的誇她,最後不得不在地道裡威脅她:“你要是再問一遍,我就留你在這裡面牆思過一柱香。”
“雪球,雪球你看他”,顔憶雲抓着懷裡雪球的兩隻前爪,把它推到了解雨臣的面前:“你一定要認清這張臉,還沒進門就威脅我們,我們不去了,回家好不好~”
“好不好~”
被懸空晃悠着的雪球蹬着兩隻後腿,踢了她一腳,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
“晚了”,解雨臣拖着她那行李箱,齒輪摩擦着地面在這地道裡都有了回聲:“我勸你少打雪球的主意,這地道,狗都迷路。”
“那你是不是應該告訴一下我正确的路線啊,畢竟我要每天上下班的,你總不能這段時間天天等在門口吧。”
齒輪的摩擦聲停了,解雨臣轉身看着她,一臉你打什麼鬼主意我都知道的表情:“你死了這心吧,每天接你上下班挺開心的事,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堅持堅持。”
顔憶雲小跑兩步,搶在了解雨臣面前伸着胳膊攔住了他,小嘴撅的老高,不開心都寫在了臉上:“你把我當鳥養,我不喜歡,”
“那……你要是在這住一輩子,我現在就告訴你。”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延長時間?”
“你……你耍賴”,顔憶雲跺跺腳抱着雪球往前面一個岔路跑去。
身後的聲音懶懶的,追着她。
“那是錯的,回來……”
雪球一出電梯,就開始了到處嗅嗅,日常圈地盤活動。這諾大的院子,顔憶雲都擔心它圈到脫水,一把抓起它的後脖頸,帶它先認了認自己的飯碗。
顔憶雲打開行李箱,其實也沒什麼要收拾的,幾件衣服挂挂,最主要的是把自己那堆畫圖工具在書桌上給鋪開來。摸摸那黃花梨的桌面,她更擔心自己不小心掉一下尺子,把它砸個坑出來,那得多心疼。
要是讓解雨臣給自己換張水曲柳的來,他可能會覺得自己這是在侮辱他吧。
“咚咚咚……”
解雨臣站在門外抱着兩個透明玻璃瓶,一個盛滿了疊好的紙條,另一個空空如也,裝着一支筆和一沓便貼。
“這是幹嘛?”顔憶雲抱着他遞過來的那個空瓶子很是不解。
“你一個我一個,以後要是生氣了,就從對方這裡抽個懲罰的條子怎麼樣?”這可是他為了迎接同一片屋檐下的相處時光,特意虛心學習看書學來的。
書上說這是一種增進彼此感情的新方法,可以将說不出口的話寫出來,也可以寫自己的秘密進去,生氣的時候給對方意想不到的甜蜜驚喜,他們……他們就會因此更加的喜歡彼此。
就這一小瓶,可難為死他了,解雨臣覺得自己可能把一輩子的情話都寫完了。
“聽起來怎麼這麼幼稚”,顔憶雲心裡當然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還真以為是什麼懲罰來着。
瞧着他那罐滿滿當當的樣子就不爽起來,這麼多!他是想了多少種罰自己的壞主意。
“我剛才生氣了……那算數的吧”,顔憶雲憋憋嘴,瞬間滿臉的委屈。
“……”,現世報,随時到!
解雨臣歎了口氣:“那你現在寫一個吧”,随後又不放心的威脅到:“你以後不可以為了故意懲罰我而假裝生氣,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