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其中一個蒙面人驚呼一聲,腳下一軟捂腿跪在了地上,擡着顔憶雲的腳也墜了地。
“怎麼啦?”
另一個人警惕的四下張望一下,壓低聲音回到,“有人!”
“什麼!”
“我們的人沒拖住嗎?”
“快,先把人弄走再說!”
“啪”又是一聲,這次打在了前面蒙面人的肩上,石子彈了一下又撞上了旁邊的車玻璃,玻璃窗立馬有了幾圈裂紋,足見擊發之人的力道之大。
那蒙面人痛苦的捂着肩膀躲向了車尾處,顔憶雲被他們扔在了泥濘的地上。
“看得到人在哪兒嗎?”
另外一人悄悄探頭出去查看,又是“嗖”的一聲,石頭擦着他的頭皮飛了過去,嵌入了他身後的樹幹内。
他靠着車尾燈吹了聲口哨,一直躲在車裡的司機慢慢從前座爬了過來,妄想從車中門把顔憶雲拉上去。可他剛探出手,又是“砰砰”兩下石擊,打的他又縮了回去。
“現在怎麼辦?”捂腿那人看看車門旁邊靜靜躺着躺着的顔憶雲,悄悄問另一個人到,“監控沒多久就會恢複的,到時候再脫身可就難了。”
看對方似乎還是不甘心,他着急了起來,“來哥!錢沒有可以再賺,可暴露的話你也知道會是什麼下場,花兒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了解!”
那個蒙面人捂着肩膀猛地用後腦撞了撞車尾,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為這錢也得再拼一次!我們本來也沒得選!”
“你瘋了!”
“你從這邊繞過去,先上車,讓小六把車子準備好,我再試一次!”
“快!”他踢了一下旁邊人的屁股,“别他媽的磨磨唧唧,這麼怕事那就别來!”
“來哥!”
“還不快去!等我信号!”
蒙面人聽到旁邊車門滑動的聲音後,活動了活動受傷的肩膀,那人手頭可真準,這麼黑還能瞄準他脆弱的鎖骨,可見是個高手。他眯着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最有可能藏身的就是車旁邊四十平的花壇,低矮的灌木叢中間有幾顆喬木,樹冠連茵裡面燈也沒有黑乎乎一片。
但那高手一直藏着不現身,說明那人對正面沖突的情況心裡也沒多大把握,他心裡突然有些興奮,既然這樣,那就賭一把!
“汪汪……汪汪汪……”,不遠處突然傳來兩聲狗叫,快速的朝這裡靠近着。他連忙敲了幾下汽車底盤發送了暗号,然後閃身滾到了草叢旁邊,躲在了冬青樹下。
熄火的的面包車突然亮起了車燈,猛地往後一倒再往前開去,妄想斜插在顔憶雲面前,擋住那花壇裡的飛石攻擊。他趁這時機弓起後背護着頭朝敞開的車門沖去,經過顔憶雲的時候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一起往車上帶。
“啪”的一聲車前燈碎了一個,又是幾聲石頭飛過的聲音,“嘶~”他吃痛一聲,這次石頭緊緊的擦過了他的耳朵,瞬間磨破了耳朵上的表皮。
就在他的手離車裡的人0.0001米遠的時候,對方眼睜睜看着他倆又猛地向車外倒去,花壇裡剛剛沖出來了的黑影又悄悄閃身藏進了黑暗裡。
都怪蒙面人剛才精神太緊張,沒聽到他拉起顔憶雲時,沉悶的空氣裡布料輕微的撕裂聲音。
顔憶雲倒下的時候旁邊正好是低矮的花壇鐵栅欄,好巧不巧今天下雨她怕冷的穿了件厚衛衣,更巧的是她之前下班遇到芮姐溜狗,送她了一個雪球最愛的磨牙棒,她随手塞進了口袋裡回家就忘了,今天穿出門才發現被雪球啃了個大洞,而那個大洞現在正好挂在了那鐵栅欄上。
這大概就叫狗啃運吧,後來每每想起這個,顔憶雲無不感慨的說這就是她跟雪球天注定的緣分吧。
現在情況十分緊急,那蒙面人根本沒時間去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拖着顔憶雲又試了一次,她就像被一個無形的咒語困在了這花壇邊似的。
“來哥!沒時間了!人們已經注意到這裡了,别管她了!快上車!”
“快!”
車上人在焦急的催促着他,身後憤怒的吠犬也已經朝他飛奔而來,還夾雜着幾聲女人的驚呼,“愛麗!愛麗!回來……愛麗!别追咖啡!快回來!”
“啊!~”急切的聲音陡然切換為驚聲尖叫,女人破了音的喊聲在這偏僻的角落猶如一把獵刀,劃破了這死水般的空氣,“來人啊,快……快來人啊,有……有人搶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