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吳哥聽到南叔的名字,明顯的先是一愣,然後他們三人互看了一眼,臉上掠過一絲的恐懼,吳哥本就不高的身形又矮了幾分,極不自然的說到,“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約你來的人是我。”
要是放在平時,顔憶雲那個近視眼絕對不會觀察這麼細緻入微的。可這次,她可是抱了英勇就義的心來赴這場鴻門宴的,隐形眼鏡怎能不戴,看到他們的慌亂神情,顔憶雲的心裡有了很大的安慰,感覺自己離鬼門關又遠了一步。
她承認剛才那句話有賭的成分在,看來這次,上天終于選擇了站在她這邊。
顔憶雲默默祈禱到,那天神啊,求你再多站一會兒行不行,二十分鐘!就二十分鐘好不好!
一輛黑色汽車慢悠悠的在停車場裡兜着圈子,似乎是在找可以停靠的車位,副駕駛的人看着兩邊不停變換的車子輕輕的“咦”了一聲,伸着脖子回頭又确認了一眼後臉上很是疑惑。
駕駛室裡的人頓時心裡一驚,手就有些哆嗦,縮着身子問到:“怎麼……怎麼啦了九哥?被發現了?”
“不是,”他指指前面那輛灰色别克,示意他跟上,“小心點,别跟太近,”說完就從懷裡掏出手機又回頭确認了一眼,一臉凝重的打起了電話。
顔憶雲又擡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提醒對面還在猶豫的人到:“還有十五分鐘,我的時間就到了,要是那時候外面的人見不到我出去,那你們今天也别想走出這間屋子。”
“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武哥冷笑一聲,把手裡的刀子往外一甩反手握上,突然轉了身目露兇光,身後的兩個保镖皆是一驚,條件反射的都後退了一步,對視一眼後突然就明白了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吳哥!你……你瘋了吧!”
“太吵了,有話下去見了再聊吧,别耽誤我拿錢!”
“你可想好了,我們可是兩個人!”
“奧?你倒是提醒了我了,”吳哥又從自己的長靴裡抽出了一把短刀來,“這樣……公平一點不!”
“……”
“……”
“……”
“瘋子!”,他們這些人都是瘋子,這是他媽的什麼邏輯,顔憶雲覺得自己還是趁他們内讧的時候逃了吧,保命要緊,逞什麼口舌之勇!
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釘在了顔憶雲的鞋子前面,她讪讪的笑了笑,收回了邁出去的左腿,又縮回了椅子上去。
“好好坐着把東西拿出來,刀子它可不長眼。”
這時,那換衣簾又動了動,又出來三人。
!!!!
顔憶雲心說這怕是個多啦A夢的簾子吧,那裡面到底藏了多少人,那麼小的地方!難道是人貼人的疊在一起藏起來的嗎?
趁大家注意力都沒在她身上的時候,顔憶雲用腳尖悄悄把那把短刀踢到了自己的凳子下面,裝作沒事人似的擡頭微笑說到:“您帶這麼多人來,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點啊,南叔。”
哨子把那昏倒的醫生推到了一邊,擦擦椅子座面請南叔落了座,又轉身罵了他們三個“廢物”幾句,順便繳了影子的械,這才消停的站到了顔憶雲的右邊,好好的守着她這個“人質”。
南叔慢悠悠的用拇指揩了兩下自己的胡子,擡頭對顔憶雲說到,“多有得罪,讓顔小姐受驚了。”
要不是周圍這些毫無善意的保镖太搶眼,他這一臉慈祥樣旁人還以為是長輩跟小輩在話家常。
“南叔您說笑了”,顔憶雲笑了笑,“我還得感激您的救命之恩那,您說您要是再沉住氣晚那麼幾分鐘,我可就隻能地下給您謝禮了。”
“說什麼那!你會不會說話!”,新來的保镖撸起袖子又想上來揍她。
南叔微微擡起眼皮一個掃視過去,那保镖這才怒視着顔憶雲忍了這口氣。南叔将手裡的玉佩小心的放在了他們之間的桌子上,朝顔憶雲伸出了手:“我說的東西……帶來了嗎?”
“沒有……”
“奧?”,南叔聽到後頗有些意外的看看她,“那顔小姐是想憑什麼走出這間屋子?”
如果眼睛會殺人的話,顔憶雲覺得自己已經被面前的人給釘死在椅子上好幾回了。
“您……打算讓我走出這間屋子?”,顔憶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再确認一遍,“我……沒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