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安仔又蹲下來說道,“顔小姐,别怕,我在這。”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能動嗎?”
這一切發生的都很快,顔憶雲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裡,直到看到安仔那關切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她又試着咳了一下,嗓子立馬抽筋般的疼痛,她想跟安仔說話,卻還是發不出聲來,隻能急忙指指自己的喉嚨。
“嗯嗯……嗯……”
安仔立刻點頭意會,揮手制止她,“不要說話,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動!”
“冒犯了,顔小姐,”安仔扯了個毯子朝她一裹,就抱着顔憶雲往樓下沖。
車子已經啟動着等在了樓下,等他們一上車,快速的開往醫院而去。
阿遠到的時候,天已經微亮,他們已經不在了,他翻了翻被子上的血迹,神色突然變得憂慮了起來,也隻是一瞬間,在其餘人進來前,又恢複了常态。
解雨臣在窗前活動了一下身體,一夜未眠,用了太多腦子了。推開窗戶,清新的空氣瞬間撲面而來,讓人精神振奮不少。
左邊的牆上密密麻麻的釘滿了資料,線與繩的交疊、橫穿,預示着這是個很複雜很複雜的故事。
解雨臣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窗邊,重新審視着那些資料。
中間環節缺了太多信息,已經推演了很多遍了,解雨臣搓了搓手指,難得見到他的臉上出現這種表情,内心的那個猜想讓他現在很不愉快。
無論中間他怎樣改變、努力,總有意外打斷他的安排,事情都會回到他最不想要出現的軌迹上去。
留給他的時間越來越短了,解雨臣莫名開始有點煩躁了,他讨厭自己現在的那種無力感。
黑褐色的瞳孔微縮,解雨臣低低的咒罵了一句,“該死。”
這感覺,往往預示着這局面是他最壞的打算。
牆的左上角那片,有張小女孩的照片釘在中間,齊耳的蘑菇頭有些淩亂,翻領的毛衣一邊領子還掖在秋衣領子裡,眼皮往下耷拉着,坐姿歪斜,一看就是沒睡醒。
“你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解雨臣慢慢的踱步過去,用指尖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臉,嘴角輕揚起一個弧度。
“我一定先親手殺了你!”
黑色的杜鵑花迎着微風微微抖動,解雨臣抓起外套快步走向了地道。
時間不多了,他想試試。
牆上的圖釘被窗戶擠進來的風,吹的有點晃動,一頁紙悄然劃落,晃晃悠悠的飄落在地上,黑白的圖片配圖觸目驚心,大字體的标題惹人注目。
『歌廳舞姬莫要碰,熱血青年送了命』
空蕩的地道裡隻有解雨臣的腳步回聲,由快步疾馳到緩步,解雨臣的眼神逐漸堅定,放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此刻的他無比清楚,如果你的目的是他想的那樣,他一定會拼盡全力,把你囚禁在地獄。
他很想看看那時候你的臉,是不是依然那麼會僞裝。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斜斜的照射進屋檐下,解雨臣走出大門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上了平日裡微笑。
明不再為暗而生,死不再意味着失去,那就向死而生。
解雨臣突然有點餓了。
“這個點,南鋪的鍋應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