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給我們倆做飯了嗎？”

“……應該？”

于是我關火簡單收拾一下廚房讓吳邪拎上前幾天我在超市裡買的一些保健品跟牛奶一起去他爸媽家吃飯了。

雖然我跟吳邪已經結婚在一起有好些年，但其實我倆一起去那邊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

“吳邪，你真的不走了嗎？”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已經戴着眼鏡在開車的吳邪。

“真的，我老了，該落葉歸根了。”

我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我第一次從吳邪嘴裡聽見老這個字，也是第一次發現吳邪居然有了幾根白頭發。

我強忍住想要哭的沖動，将視線投向窗外幾乎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問他：“你的根是我？”

“不然還能有誰？”

“隻能是我。”

“我以前可不知道你有那麼霸道。”

“現在你知道了。”

04.

又是一年八月十七，每年的這一天以張海客為首的一些張家人都會出現在我家裡，當然也少不了胖子張起靈他們，今年瞎子小花跟秀秀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統一有事沒能趕來。

但還是多了三個小夥子，一個算是吳邪的半個徒弟黎簇，一個是黑瞎子的徒弟蘇萬，還有一個楊好。

我隻在吳邪以前留下的照片上看見過黎簇并沒有見過他真人，以前聽吳邪提起過他他說黎簇很像他，我本來不信的直到我現在看見了黎簇。

所謂的像指的不是外貌而是那種氣質，那種我無法用語言具體描述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氣質。

蘇萬在黑瞎子那見過我好幾次，他是第一個跑過來喊我姐姐跟我打招呼的，至于楊好我還真沒什麼印象，據說他在那件事情結束之後去霍家那邊做了一段時間。

吳邪被張海客他們纏住追問他們族譜的事情，張起靈被他們圍在中心還是那一張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的臉，胖子在廚房裡忙，我本來想去搭把手的結果我拿起菜刀才替胖子切了一些菜他就把我轟出去了，說讓我好好休息。

于是現在的我，站在我家陽台上惆怅眺望外面風景。

直到我聽見身後有動靜，我以為是吳邪脫困來找我了，沒想到是黎簇。

“黎簇？”

“姐姐你認識我？”

我沒想到黎簇也會跟着蘇萬那小子喊我姐姐。

“嗯，我看見過你以前的照片。”

以前的學生崽黎簇。

“我也看到過你。”

诶？可我記憶裡我并沒有見過黎簇。

“吳邪以前帶着你的照片。”

這事兒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想揉揉黎簇的頭，我也确實這樣做了，頂着黎簇驚愕的眼神我說：“黎簇，你是個好孩子呢。”

“有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是我從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你跟年輕的時候吳邪很像，所以我想告訴你件事兒，對凡事都不要那麼執着。”

“就我個人而言，我不想再看任何人步上吳邪的後塵，雖然做你們這一行當的都難免。”

黎簇沒有說話他隻是看着我，過好一會他低聲的說了句：“謝謝，我盡量。”

這頓晚飯一直從八點持續到半夜十二點，所有人才走完，我也才開始着手收拾客廳，我覺得下次聚會還是去外面吧。

吳邪送完他們從外面回來了。

“我看見你今天跟黎簇聊了一會？”

“嗯，他确實很像以前的你。”

吳邪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轉而跟我一起收拾起家裡的殘局。

在我把最後一袋垃圾打包好扔在門外時，吳邪已經癱在沙發裡一副累得什麼都不想做的樣子。

“吳邪。”

我走到吳邪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他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想要做什麼。

我彎下腰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辛苦啦。”

不論是今天，還是那些年我不在他身邊的日子。

我想吳邪過得肯定很辛苦，而且到現在他都沒有跟我提起過那些事情。

吳邪拉了我一下，我整個人都趴在他懷裡，得虧我上次換家具的時候把沙發上換大了。

“怎麼了？”

“我愛你。”

非常久違的，我從吳邪嘴裡聽見這句話。

我說：“我也愛你。”

愛你所有。

——

關根，關根，落葉歸根。

非常牽強的解釋了一下老吳的化名。

今年八一七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