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他看我如此啊。
01.
我恨了吳邪好多年,恨到我本以為自己會将它帶入棺材,直到有人捎來消息告訴我他死了,死在一個我不知曉的清晨,死于睡夢當中。
我不知道我該用什麼态度去面對他的死訊,我坐在窗台邊吹着開春的微風把前塵往事都回憶了個遍,從年少相識相戀至三十出頭與他徹底斷聯時,我才恍然發覺所謂的恨不過是從愛轉變而來的。
恨他不願向我吐露半分他所想,也曾怨他連續數月不曾有一條回信,所有失望與怨疊加起來變成了恨再難消弭。
曾有多愛他,現今就有多恨他。
可他卻突然身死,我竟有些無措,我從未料到他能走得這般早甚至未能活過五十歲。
02.
我是以友人的身份去吊唁吳邪的。
他們吳家人确實不在乎身後事一切從簡便可,從簡到我都差點以為走錯了地方,好像就是一次普通的朋友聚會。
我看着堂中吳邪那張黑白照片還有些不真實感,照片上的他笑得溫和卻也終不似我曾認識的他,又或許說從他二十五歲跟從吳三省腳步淌入那趟渾水後便不再是我所認識的吳邪。
是吳邪的摯友将那份不真實感化為了現實,胖子不知從何出現在我身邊:“你來了。”
“來了。”
之後便是久久無言。
胖子點了根煙當着我的面吞雲吐霧起來然後他遞給我一封信說是吳邪生前留下讓他轉交給我的。
我接過低頭一看信封上的字迹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很久以前我覺得他寫的字好看就也鬧着要學瘦金體,學了很久也就把他的名字寫得最好看,其餘還是一塌糊塗。
“他怎麼走的?”
“病。”
“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