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那杯牛奶已經被張起靈塞進我的掌心，他就一動不動的盯着我看，有種我不喝完他就要這樣看着我到天荒地老的感覺。

我認命了，可能在他眼裡我年過五十都還是個小孩，我乖乖的把他給我溫過牛奶一口都喝盡，還杯口往下倒了倒以示我喝幹淨了。

張起靈從我手裡接過放在水槽裡又牽住我的手向房間走去，動作的輕盈得像隻貓，我亦步亦趨的跟着。

在十幾秒後我的視野就驟然變亮，但也隻維持了一秒不到，有隻手直接覆上我的眼：“等等。”

張起靈怕我的眼睛不習慣驟然變亮的環境，每當從暗處走到亮處他都會這樣做，等過上一分鐘左右他才會松手讓我慢慢睜眼适應。

就像現在我才徹底恢複視力，張起靈一如既往地沒什麼表情，但相處了那麼久我也能讀出他的一些微表情，他現在有點困。

于是我先把房門輕輕關上避免吵醒已經睡了的吳邪和胖子又把張起靈推到床邊讓他先可以睡了。

“你不睡嗎？”

“睡啊，今天睡外邊。”

張起靈應了一聲脫了鞋子便上床在裡側睡下，我刷了一會手機也終是把燈關上在他身邊躺下。

張起靈的呼吸很輕淺，幾乎輕到你聽不出來的地步，剛開始跟他睡在一起時候，我被吓過好幾次，以為他就在夢裡這樣悄無聲息走了，結果我剛伸出手指在他鼻下想要探鼻息他就條件反射抓住我的手，如果不是我出聲喊他，我明天可能就在縣醫院看骨科。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我的睡意還是一點都沒有，我清醒到能去學武松打虎，于是我無聊的翻身湊到張起靈身邊想要靠近點來數他的呼吸聲入睡。

大約是我動作有點大，張起靈一下就睜開眼與我來了個對視：“還是睡不着嗎？”

我誠實點頭。

張起靈沉默片刻後，他伸手把我圈到他懷裡手放在我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拍打着。

“睡吧，我在。”

我的睡意終于遲來的湧現，在徹底墜入夢境前，我說：“我知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果然，張起靈才是我的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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