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良崇從洞府裡出來,正好趕上缥缈峰弟子去試煉場練劍的時辰,住在附近的弟子們見他今日這般打扮,差點都沒敢認。
良崇點頭示意,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平日裡師兄弟們跟他打個招呼就算完了,怎知今日卻都圍了上來。
“師弟,你的傷,好……好了?”另一缥缈峰弟子解夷驚訝地問道。
他的修為比良崇高,所以很輕易的就看出良崇的築基後期的修為穩固住了,之前聽說良崇傷了根基所以才導緻境界掉落,前段時間看到良崇的時候他連築基後期都快維系不住了,修為穩住了那不就代表他的傷好了,這才幾日過去啊,不是說傷了根基嗎?
解夷心中覺得奇怪,不過片刻之後又釋然了。
良崇作為淩宛真人的親傳弟子,淩宛真人現在既然都出關,自然不會放任着弟子的傷勢不管,給徒弟點天材地寶什麼的也說的過去,聽說前幾日宗門裡有好些弟子都從淩宛真人那裡得到了仙器呢!隻怪他幾日在外面做任務,這等好事沒被他碰上。
良崇有這麼一個大方的師尊,真讓人羨慕的牙癢癢啊!
“嗯。”
良崇應了一聲就直接禦劍前往師尊的洞府,留下幾個師兄弟站在原地看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
“良崇師兄真是好運氣啊。”一缥缈峰弟子酸道:“分明師兄你的境界比他還高,淩宛真人卻選了他做親傳弟子。”
解夷聞言皺了皺眉頭“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境界的高低對劍修來說并不能說明什麼。”
畢竟劍修是修真界所有修士公認的,在所有修行者裡唯一的可以越級攻擊的存在,淩宛真人在元嬰初期的時候就曾有過跨越幾個小境界,擊殺了化神期修士的先例。
那弟子也明白這一點,冷哼一聲“那就在一年後的仙門大比時見真章吧!”
他就不信,就算有淩宛真人的指點又怎樣,現在離十年一次的仙門大比隻有短短一年時間,解夷師兄可是元嬰後期的修士,雖然同時也是個丹修,不過劍道在缥缈峰弟子中也是頂尖的了,僅次于宗主座下的大師兄和二師兄,良崇到時候不可能打得過。
解夷聳聳肩不置可否。
十年一度的仙門大比,修真界的五大宗門都會參加,他每次都拿第四名,老實說這場比試對他來說沒什麼好期待的,隻是他的師尊玉鼎真人總讓他參加罷了。
良崇往年都沒參加,不過明年淩宛真人回缥缈峰了,應該會讓他參加的吧?
跟淩宛真人的徒弟一起比。
解夷一下就對明年的仙門大比産生了興趣來,他相信不僅是他還有無極宗的弟子,其餘的四大宗門應該也是一樣。
因為那可是名頭響徹整個修真界的淩宛真人的親傳弟子的啊。
另一邊,淩宛剛放下和師兄通訊的玉簡,就看到了禦劍往她洞府飛的良崇,他一襲墨綠的錦衣,從天而降,衣袂紛飛,對上她視線時嘴角帶上了淡淡的笑意,真是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師尊。”須臾之間,他已在她面前站定,乖巧的行了一個弟子禮。
“傷勢好了?”淩宛盯着眼前的良崇,緩緩問道。
年紀不過三百餘歲的她,在修真界算不得年長,和良崇在一處若不是他半弓着身子在她面前行禮的話,外人估計也看不出來二人的關系。
“湊近些給為師看看。”淩宛吩咐道。
看着是好了,不過不讓她探一探她始終覺得不放心。
良崇往前走了幾步,跪坐在她面前。
片刻之後淩宛将氣息收回“不錯,恢複的倒不算太慢。”
“多虧了師尊所贈的丹藥。”良崇謝道。
擡頭卻見她面前的茶盞空了,忽然想起之前師尊說過讓他為她泡茶之事,他便起身自顧的坐到淩宛對面,從容地說道:“弟子給師尊沏茶。”
他動作如行雲流水很是利落,淩宛看着不由得有些出神。
她覺得好像有某種異樣的感覺從心裡升起,大抵是在小世界中的那一段記憶作祟,讓她竟有些不敢直視良崇的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