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尚有約在身,若是無事,就先此别過。”察覺到越來越多的修士正往這邊來,公玉漣怕有人認出了自己在巴宕城中的身份,到時給兒女帶來麻煩。
淩宛有點不樂意,良崇還沒消息,雖看出公玉漣也不知情,但她畢竟是魔族,說不定能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
不過看着公玉漣向自己投來的稍安勿躁的眼神,淩宛還是将心思暫時按捺了下來。
尋思着先從别的地方下手。
魔族若是要崇兒命的話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将人帶走,隻怕還有其他計劃。
“尊者!”
“淩宛真人!”
“師叔!”
公玉漣走後,修士們感受到淩宛的氣息,便都趕了過來,大多都是為了一見傳聞中的淩宛真人是何模樣。
淩宛聽到有人喚自己師叔,側身便瞧見了幾個穿着無極宗弟子服飾的修士,于是對着他們微微颔首。
無極宗弟子們得了她的回應,一個個都挺起了胸脯,站的筆直,努力的想在淩宛真人面前留個好印象。
“淩宛真人為何也來了巴宕城,難道城中有魔族出沒是真的?”有的散修比較警覺,猶豫着要不要趕緊出城,以他的修為還是保命要緊,除魔衛道的大任自有宗門弟子來完成。
“先前跟你說你還不信……”
解嫱沒理會别人怎麼說,直接領着淩宛回了解家。
解家人對她的熱情到了可怕的地步,這無異是解嫱所緻,剛一進解家就聽她警告起了解家的晚輩:“誰要是敢對本家主的侄女不敬,就别怪本家主不給他臉,宛兒的命令就是本家主的命令,在解家乃至藏書閣禁地,誰都不準攔着她。”
“若有違此令,不論是何身份地位,隻有一個結果——逐出解家!”
“謹遵家主之令!”衆人齊呼道。
外租隻生了母親和姨母兩個女兒,姨母活了一千多歲也不曾尋覓道侶,更不曾有孩子,所以現在巴宕城中的解家除了姨母之外都是解家的嫡支。
淩宛與他們并不親近。
然而無奈解嫱年輕的時候喜歡粘着自己的長姐,長姐仙逝後便把自己對長姐的敬愛都轉變為疼愛,加注在淩宛這個侄女身上。
解嫱喜歡淩宛,解家的人無論出于真心或假意,都不得不對淩宛好。
與解家人都客套了一遍過後,淩宛心中記挂着徒弟的安危,便隻好跟自家姨母開口:“姨母,我與我那弟子良崇,從兩刻鐘前便失了聯系,先前我用神識搜遍了整個巴宕城也未找到線索,聽城中的修士道,良崇消失前曾與幾個魔修有過接觸。姨母可知城中有那些地方最有可能藏匿魔族修士?”
末了,她又補充道:“那幾個魔族修為不低,據說都是化神期的修為,化神期的魔修,擊殺我那弟子就如同捏死隻蝼蟻般容易,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将人擄走?”
淩宛這次出來便将良崇的命牌給帶在了身上,如今良崇的命牌隻是略暗,但光芒仍在,可見性命暫時沒有什麼問題,隻是再拖下去她就不确定了。
“你那弟子果真被魔族給帶走了?!”解嫱驚道:“居然還是化神期的魔修!”
淩宛稍作思考便點了點頭,雖不是她親眼所見,但魔修确實出現過在她和良崇住的院子裡,經公玉漣提醒過後,她便仔細注意到了院子裡的魔氣,這才毫不猶豫的往公玉漣指着的方向追去。
解嫱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懊惱道:“今日審問魔族的時候你那弟子也在場,那魔族實在嘴硬,我正打算搜魂的時候,一時不察叫他自爆了丹田,什麼都沒搜到不說,還叫那魔族給留了一手,讓錄下了我等面容的留影珠給跑了。”
“魔族之人睚眦必報,當時我便讓你那弟子留這解家,他說道你還有要事讓他處理便推脫了,我想着你這孩子身上法寶不少,他作為你徒弟怎麼着身上也該有那麼一兩件稱意的,便也沒太擔心……”誰能想到竟然會有化神期的魔修潛入了巴宕城,就連她現在也才知道。
解嫱看着面色冷得能掉冰渣的侄女,心裡帶了些愧疚道:“是姨母的過錯。”
“不是姨母的錯。”淩宛不好跟她承認自己早已經到了巴宕城。
崇兒之所以不聽姨母的話留這解家大抵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當時她就在屋裡,和崇兒在一個院子,人丢了她都沒發現,非要追究誰對誰錯的話,淩宛覺得自己也有責任。
解嫱道:“我這就讓解家人去找……”
淩宛攔住她的去路:“姨母告訴我哪裡比較可能藏匿魔族罷,我親自去。”
“多個人多份力。”解嫱堅持道。
“那是化神期修士,人再多也不過是送死罷了。姨母也不必因為崇兒的事過多自責,帶走崇兒的修士不止一個,就算是崇兒聽了您的話待在解家,也不一定能保證安全。”解家隻有姨母一個化神期修士,面對同境界的幾個對手,想保住良崇也很困難。
解嫱此刻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但她仍舊自責:“都怪姨母修為不夠。”
一千多歲已經是化神中期的修為,隻差一步就能踏入後期大圓滿,解嫱也隻有在淩宛面前說這樣的話才不會被認為是在故意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