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漣則觀察起了地宮裡剩下的幾根柱子來。
忽然她發現了有一根柱子上的圖案和别的柱身有些不一樣。
“淩宛真人,您快過來看看!”分明是已經養育了一個十幾歲的姑娘的婦人了,偏偏此刻卻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
淩宛聽她激動的聲音,便走了過去:“找到了?”
“不是。”隻見公玉漣搖搖頭說道:“您看這根柱子上的龍紋是不是跟其他的不一樣?旁的柱子上的龍都隻有兩根獠牙,而這條龍卻多出了一根。”
她指着面前的柱子上的那條五爪金龍露出的牙齒,仍然保持着警惕,沒敢上前亂動,而是等着淩宛一起做決定。
觸動陣法的總不能是多出來的那根獠牙吧?淩宛心中盡管不信,但關乎到城中數十萬人的性命,她還是考慮了一會兒。
地宮已經被找了個遍,不動便隻能就此了罷,她們隻能回到地上繼續幹等着死亡的降臨。
淩宛上前一步,擡起了右手。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願意陷入被動的人,與其在未知的恐懼中等待死亡,她更願意冒險尋一份生機,地宮是如今唯一的線索,面前的這根獠牙是地宮中中最異常的存在。
可當她的手觸碰到獠牙的那一刻,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淩宛回頭眼神帶着疑問的看向公玉漣。
後者都快要懷疑是自己猜錯了,難道隻是工匠在雕刻這五爪金龍的時候不小心吓唬了差錯?
淩宛準備收回手,就在這時,龍口卻忽然的合上。
速度之快,連她都來不及閃躲,緊接着她感到手掌一陣刺痛,柱身上的龍紋就如同活了一般,微微挪動。
兩人的心都在此刻提了起來,全神貫注的準備好面對接下來會發生的各種情況。
可柱身上的五爪金龍隻是稍微動了動,不一會兒又恢複了原樣。
龍口長開,淩宛将手收了回來,見着掌心被劃出的一道正往外冒着血液的口子,臉色很是難看。
她已經很久沒流過血了。
在之前,尋常的武器根本傷不了她半分,就算是仙器,被輕輕的劃破也不會流這麼多血。
“您沒事吧?”公玉漣見她受傷,一臉擔憂的湊到她面前。
淩宛搖頭,這算不得什麼傷。
實際上除了生死之外,一切的傷口在她眼裡都跟擦傷沒什麼兩樣。
公玉漣見她确實是隻被劃傷了手掌,并沒有其餘的傷勢後便撕破了自己穿着的裡衣,撕出一個布條纏繞在她手上,暫時止住了傷口再往外溢血。
淩宛冷靜的低着頭看她動作,忽然說了一句:“多謝。”
聲音雖依舊冷淡,聽起來卻比之前柔和了許多。
公玉漣通過幾次相處,也知道淩宛真人就是冷冰的性子,有些訝于她少有的溫柔。
愣了一會兒才道:“方才您将手放上去的時候金龍是出現異動了的,我懷疑是因為吸了您的血液所緻,至于為什麼又停止了異動……”
說着,她學着淩宛的樣子将手放了進去:“我再試一試便知道了,也許,嘶~這麼疼,您剛剛是如何保持面不改色的?”
公玉漣疼的差點把手縮回來,不過還是忍住了,看着柱身上不斷扭動的金龍說道:“也許隻有魔族的血液才能讓我們知道原因。”
說話間,金龍已經張開嘴。
公玉漣将手收回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金龍并沒有立刻停止異動。
随着柱身上五爪金龍的扭動,她們身後的牆壁慢慢的開始移動,露出了一道僅能供一人側身通過的空隙。
公玉漣咂舌:“莫非是因為我服用了降塵丹,身上魔氣減少了的緣故,所以這門隻開了這點?”
淩宛覺得此刻的感受很奇怪,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不過公玉漣的注意力都被那道空隙吸引,沒有留意到她的表情。
否則她一定會十分驚訝,淩宛真人這個傳聞中常年都是面無表情的女修,竟然會笑!
在她手口并用的包紮自己傷口時,淩宛率先側身走了進去,曼妙的身材導緻她在進去的時候胸脯略微感到有些擠壓感,不過那種感覺很快就消失。
牆壁大概隻有一丈左右深。
牆内的空間十分陰暗,而且帶着一股特别濃厚的血腥味,夾雜着泥土的氣味混着一股異香,尤其讓人反胃。
公玉漣跟進來的時候沒忍住吐了出來。
在黑暗中,淩宛堪堪看清楚了裡面的大緻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