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盡管有他的提醒,淩宛往血池走的時候,腳底還是不可避免的踩到了殘留下來的血污之上。
“怎麼了?”淩宛疑惑的扭頭問道。
良崇來吧急解釋,連忙将人拉了出來,蹲下仔細檢查了一番,确定淩宛沒有被傷到後才放下心來解釋道:“這血水會腐蝕肌膚,師尊莫要靠近,有需要吩咐弟子便是。”
他這一番動作過于親密,但要是别人看來,那都是為了保護師尊不受傷害,淩宛即使知道他的心思,也找不到由頭來批判他,畢竟他也是真的關心自己的安危。
思及此,淩宛隻能将到嘴邊的說辭收起,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在這方空間裡繼續尋找着陣眼的位置。
公玉漣一心尋找着陣眼,無暇顧及他們這邊的情況。
良崇亦步亦趨的跟在淩宛身旁,也在跟着一起尋找,但大部分心思都留在了淩宛的身上。
兩刻鐘下來,三人依舊一無所獲。
光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公玉漣眼神閃爍,心裡一下有了個注意。
“淩宛真人。”她喚道。
正在一處石像前仔細端詳着的淩宛,忽然聽到公玉漣叫自己,一道眼神掃過去的同時,就見公玉漣一下子就沖到了自己身旁。
她身子往後仰了仰,良崇連忙伸手護在了她腰後的位置,但并未觸碰到她,在确定她無事後才不着痕迹的收回。
察覺到良崇的動作,淩宛眉頭細不可察的皺了皺,隻是一瞬,她便裝出了一副什麼都不知的模樣,面對着公玉漣。
在地宮裡耽誤了許久,眼看着時間就這麼流逝着,她們不但沒有破陣,就連陣眼都找不到在哪,公玉漣一時着急,心中便終于有了主意。
“淩宛真人……”公玉漣本想讓良崇暫避到一旁,但一想到如今如今自己沒有靈力,設不了結界,無論良崇避到哪裡,始終會聽到兩人的對話,索性便直接當着他的面和淩宛說了:“與其這樣盲目的找下去,我這裡倒是想到了一個省力的辦法。”
“可否借您這弟子一滴精血一用?”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精血焉能随意取出,這勢必會傷了良崇的元氣,傷了他的壽數。她也沒把握能否要到,但如今這種情形,也隻能讓淩宛真人一試。
當然,前提還需淩宛真人同意。
淩宛臉色一凜:“為何?”
她總不能隻因為一句話便要良崇獻出精血,若是沒一個合理的答複,淩宛不會開這個口。
“布陣之人的精血在陣中必定會引發陣眼的反應。”公玉漣暗自瞟了兩眼良崇,想起了淩宛那日在客棧中的怒火,沒再繼續往下說。
淩宛聞言看向了良崇。
他被擄至地宮魔族未傷他分毫,鎖仙陣中人人都失去了靈力,唯獨他不受影響,加上客棧中公玉漣如此言之鑿鑿。
就算是她想要信任自己的弟子也有些困難。
也罷,借一滴精血而已,待此次劫難過後,她再補償他便是。
想到着,淩宛便聲音柔和的開口:“崇兒。”
剩下的話不必她說,良崇以拇指指甲劃破食指指尖,凝聚出了一滴精血出來,正想交給公玉漣。
怎知,刹那間那滴精血便不受控制的懸浮在空中化作一抹紅煙散開,在三人驚詫的眼神中,周圍的石壁在下一息之間顫動了一下,顯現出複雜的圖紋來,與此同時石台上的血紅色紋路愈加的鮮亮。
不同于公玉漣此刻找出陣眼後純粹的欣喜,淩宛心中升起了一股子複雜的心思。
良崇的精血竟真的能讓陣眼顯現,完全印證了公玉漣的猜測,他是魔尊殘魂轉世的身份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實。
與她所知魔尊殘暴狠辣的傳聞不同,崇兒乖巧懂事,對她言聽計從,除了受曆劫的記憶影響今日對她有所冒犯之外再沒有其他的過錯。
淩宛對他的感情很特殊,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年撿到他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良崇小小的一個,還不到她的腰部,眼神清亮純澈。
“師尊?”良崇一連喚了兩聲,才發現淩宛正在走神,見她差點又要踩進血污裡,連忙上前将攔住。
淩宛忽然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聽到良崇悶哼了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想事情太入神了,竟一不小心撞到了弟子身上。
“淩宛真人,您請過來看!”
正當她不知道怎麼跟弟子開口解釋時,公玉漣那邊有了新發現,恰好替她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