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宛臉色一暗,看向良崇的眼神中瞬間帶上了不喜。
良崇看着她對上自己時,那張洋溢着笑意的臉逐漸變得冰冷,甚至還有些責怪,内心酸澀到接近窒息。
師尊是在怪他醒的太早,打擾到她和辰霄了嗎?
盡管一想到這個可能,他便難受的心如刀絞,但他仍然忍不住去猜測。
他都已經裝病特意避開了,辰霄真人為何還要再跟上來,他不是已經有喜歡的女子了嗎,還不惜為了那個女人背叛了他師尊。
為何,為何師尊會對着背叛過自己的人笑,對着他卻是終日都是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從前還覺得師尊性子便是如此,她稍微對自己溫和幾分他便覺得自己對她來說與旁人很不一樣,原來她是會笑的啊,隻是不是對着他罷了。
“師尊。”他心中抽痛的厲害,十分費勁的開口。
起身往淩宛身邊走了過去,身形搖晃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盡管師尊會因此厭惡他,他也無法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她與辰霄相對坐在一起。
“他傷的哪有那麼厲害,怎麼連走路都是趔趄的,真是奇怪。”小白看着良崇走過來的樣子,疑惑道。
得知弟子心意的淩宛,神情冷硬,有的更多是怒其不務正業,一心沉浸在兒女私情裡的心思。
不過見他既然又重新隐藏起了自己的心思,她也就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問道:“感覺如何,身子可好了一些?”
良崇“嗯”了一聲後,看向了正立在不遠處的玄天宗弟子們:“師尊,他們怎會在此?”
“跟這主人來的呗!”小白接話道。
隻可惜除了淩宛之外沒人能聽得見。
正當淩宛想着該如何同他說的時候,對面的辰霄卻先她一步開口了。
“在天上時是我沒有管好門下的師弟,方才宛兒還不計前嫌的出手相助,我代師弟們在此謝過。”
淩宛方才對他笑了,這還是辰霄第一次見到淩宛笑,很美,而且比她不笑的時候更平易近人些,這讓他覺得與她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步。
“我可沒出手。”雖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從林子裡出來的,但聽辰霄這樣說,淩宛便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之前的事方才我都跟你解釋過了,我的玉簡上還保留的有當年和她通訊的訊息,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叫青樂瑤過來跟你當面對質。”辰霄說着,便拿出了玉簡,手指在上面輕滑了幾下點開了和青樂瑤通訊的界面。
這些淩宛從前或許會在意,隻是現在卻眼睛都懶得擡一下,細嚼慢咽的吃着手裡的最後一塊點心。
“師尊,玄天宗的弟子們要随我們一同前往東海嗎?”良崇佯裝問話,眼神卻迅速的掃了一眼辰霄拿着正對着淩宛的玉簡上的内容。
“不,為師吃完這塊點心就走。”有一個良崇就已經夠煩的了,辰霄和她都已經退婚了,淩宛不想再和他讨論這些男女之間的問題。
有這個功夫她還不如在空間裡多修煉上幾個時辰,也好盡快恢複修為。
辰霄卻仍舊執着的追問:“宛兒,你要怎麼才能不生氣?”
“都過去了。”淩宛道:“本尊并未生氣。”
從前因為她和辰霄的婚約是父親在世時定下的,所以她才會對辰霄有幾分天然的好感與信任。
可自從他前來無極宗退婚後,亦或許是在幾十年前她撞見他與無極宗弟子親密時,那種好感與信任就消失殆盡了。
雖說如今她也知道了從前的事都是誤會,但對于淩宛來說,她與辰霄之間始終是回不去了。
“走吧,趁着天黑之前趕到甯安城,為師可不想在外頭過夜。”淩宛拍了拍手中的點心屑,起身說道。
辰霄見狀,也跟着起身,目光依舊落在淩宛身上:“若是沒有生氣,為何見了我卻如陌生人一般。宛兒,我随你一道走。”
良辰聞言,眼神陰鸷的為淩宛拾起地上的帷帽遞了過去:“師尊。”
他也想像辰霄那般,毫無忌憚的訴說自己對師尊的愛意,隻是他不能這樣做。
兩人之間注定不被世俗接受。
淩宛接過良崇手中的帷帽,對辰霄說了句随便,便帶着良崇禦着劍先走了。
剩下玄天宗的弟子們留在原地
“師兄,愣着幹什麼,快跟上啊!别一會兒又追不上淩宛真人了。”青樂瑤率先跨上了自己的本命法器,懸浮在空中催促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隻要淩宛真人在時,那殘魂就不敢現身。為了不被他命令着她去做一些自己不屑去做的事,她決定了,從今日起她要經常在淩宛真人身邊出現。
而能在淩宛真人身邊出現的理由就隻有辰霄了,雖然他有些蠢,但心倒還算善良,青樂瑤決定幫幫他,至少不要讓淩宛真人以後不會讨厭他。
辰霄一愣,看着青樂瑤覺得心裡有些怪怪的,怎麼看上去她比自己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