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間與當初離開時并無什麼不同,地面也依舊一塵不染,這些都無一不在昭示着那小藥修這些年時常都有認真在此打掃。
淩宛将良崇安置在床榻上後,藥修月兒也趕了過來,來時她的身後還跟着傳來了一個男聲:“月兒,你這次又将誰撿了回來?”
“他從一刻鐘前便開始發熱不止,内丹也由原來的淡綠變成了绯紅色。”淩宛此時無瑕顧及自己的居處除了小藥修外為何還有他人存在,将月兒召到床前令道:“你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藥修月兒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淩宛姐姐此次竟還帶了個人回來,而且對方還是個男子,帶人回來也就算了,還将人帶回了她自己的凡間。
月兒有些不高興,但在淩宛的注視下還是乖乖的上前為良崇診起了脈。
“沒用的,月兒,這個人你治不好。”方才的那個男聲出現在門口。
淩宛擡頭望去,來人眉目很是淩厲,修為也不算低,已達金丹,不知為何不在島外守護結界,反而出現在她的居所中,貌似和月兒這小藥修還很是相熟。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本尊洞府!”良崇出事,她此時心情被就不好,偏偏還有人撞到她面前來,淩宛語氣不善的問道。
若不是從來人的語氣中猜到對方應當也通一些醫術,光是擅闖她洞府一事就足以讓她将其挫骨揚灰。
“晚輩藥無思,見過淩宛真人!”在她望向自己的時候,藥無思同時也在打量着居所内忽然出現的淩宛,見她的穿着和氣度,以及那深不可測的修為,結合她出現在這間房中且自稱本尊,便準确的猜出了她的身份來。
“淩宛姐姐,他……他不是擅闖進來的,而是,而是我把他留下來的。”月兒朝着淩宛讨好的笑了笑後又把視線移到了藥無思身上,完全将病重的良崇忘到了腦後。
淩宛注意到後眸子瞬間就冷了下來。
“月兒隻會治人,而這床榻之上的人卻并非是人類,所以晚輩才會斷言她治不好。”藥無思敏銳的察覺到了淩宛的情緒,在她發作之前趕緊表明道:“晚輩不才,修的碰巧是丹藥之道,往年在外曆練時也曾在妖域修行過十年,若您信任的話,晚輩或可一試。”
修為與崇兒相當,卻能一眼就看出崇兒半妖的身份,這人倒是有幾分本事。淩宛暗道。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就聽那小藥修月兒打着包票說:“淩宛姐姐,無思哥哥的醫術可好了,他還是個四品丹師呢!”
“哦?四品丹師,小友師從與誰?”四品丹師,整個修真界四品以上的丹師也不過就十來個,其中七成都在無極宗,藥無思這個名字她聽着十分耳生。
這個問題一出,藥無思立馬就顯得為難了起:“晚輩……”
一個簡單的問題那至于半天都答不出,對方雖然是個來曆不明之人,但無論是不是真的四品丹師,修為顯然真是在藥修月兒之上的。
淩宛一時猶豫起來,究竟要不要把弟子的安危交到一陌生人手中。
“晚輩的身份實在是有難言之隐,不過晚輩願發天道誓,晚輩所說絕無半分虛假,也絕無半分歹意,若此言有虛,晚輩藥無思必立即身死道消!”察覺到她的不信任,藥無思望了月兒一眼,眼神複雜的收了回來後當即就發了個天道誓。
聞言,淩宛沉默了一瞬,颔首示意她已經同意了藥無思的提議。
崇兒的情況耽誤不得,既然這叫藥無思的丹師已經發了天道誓,她就再沒有理由再攔着他了。
藥無思得到首肯,表情波瀾不驚的走到了床榻邊,将手搭在良崇手腕上不過片刻之後便皺起了眉頭。
修士的内裡是不能随便被别人用神識探視的,淩宛之前檢查良崇内丹是在他十分信任且允許的情況下進行的,小白不同,小白是界靈,祂可以掃視所有修為在淩宛之下的人的丹田包括識海且不被發現。
藥無思與良崇不熟,自然不能随意探視良崇的丹田識海,但卻能從他此時表現出的症狀,以及良崇的身份推斷出來。
隻見藥無思的眉頭皺了又展,展了又皺,半響後才問道:“敢問淩宛真人,這位公子是什麼靈根。”
“木。”淩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良崇是人修與松樹妖的後代,所以他是木靈根這件事她很容易就記住了。
“難怪!”藥無思道:“木系靈根的修士被火之精氣侵入丹田便是這等症狀,這位公子想必是誤用了火精石修煉所以才會如此。”
“不可能。”先不說他會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關鍵是“他從未用過火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