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年這批弟子,簡直看着就惹人不快!
竟然甯可去外門也不願做他們的親傳弟子。
“唉,那便都去外門罷,一會兒你們都去外門長老那裡登記一下。”顧舟深歎一口氣後無奈的說道。
心想自己是不是該多分些資源給外門弟子,順便再提高些外門弟子的篩選标準,否則豈不是耽誤了這些絕佳的修行苗子。
“弟子冒犯,鬥膽問宗主,淩宛師叔何日回宗?”一穿着青衣的女弟子問道。
其餘的幾個弟子也紛紛擡頭,期待的望向了他。
原來又是為了宛兒來的,顧舟有些哭笑不得。
他說這麼近些年修真界的年輕修士們穿青衣的怎麼這麼多,直到有一日聽到門下弟子說大家幾乎都是模仿宛兒所緻,大家都在有意的模仿宛兒的裝扮。
這會兒他再一看這幾個甯可拜進外門也要做劍修的弟子,可不就個個都身着青衣。
幾個長老聞言臉色更難看了,隻是礙于弟子們尚在,不好發作而已。
顧舟眉心跳了跳,說道:“本尊也不知宛兒何時歸,不過本尊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你們淩宛師叔回宗了,也不一定會去外門指導弟子們的劍道。”
他再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若現在有弟子說要拜師的話,他還可以幫着說情。
顧舟暗想道。
怎料下首的弟子卻連一個要反悔的意思都沒有,他隻好揮了揮手讓人給他們都帶下去。
弟子們一走,總門内的幾個長老便抱怨了起來。
“既然如今這些弟子都是奔着宛兒而來,依我看,往後再有新弟子上山宗主也不必喚我等前來了。”
“玉鼎真人所言極是,往常都是弟子們求着我等拜師,今日老夫親自詢問都沒人肯來,這要是傳出去,讓老夫的面子往哪擱。”
“我禦獸峰不也沒新的親傳弟子,沒人選也好,少帶些弟子倒是能省下些時間修煉。”藤月長老話沒問題,語氣卻有些奇怪。
淩宛一個他們曾經看着長大的晚輩,雖然晚輩有本事了他們這些做長輩的也跟着高興,無極宗也能跟着增光,但今日弟子們這出是真的讓他們心中對淩宛都有些意見了。
顧舟沉默了。
他自是能聽出長老們對宛兒的微詞,但這些事又與宛兒何幹呢?
弟子們詢問宛兒的消息,他又何嘗不想知道呢,自己還有一個中了妖毒不能修煉的弟子。
如今十餘年過去,澤兒的臉上也有了時間的痕迹,再加上他在凡塵界待着不肯回來,受凡間濁氣的影響,現在看上去年紀竟和他這個做師尊的一般上下了。
顧舟望着宗門大殿門口的方向,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宛兒,你何日才能歸。
凡間的一處學堂内。
屋外正下着雨,外頭的冷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令元澤不自覺的攏了攏身上的外袍。
他之所以選擇留在凡塵界,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讓身邊的人看見自己逐漸變化的身體。
受妖毒影響,雖然現在毒素已解,但他的身體卻比尋常的凡人衰老的更快些。
在凡間待了十餘年,其實他對修道已經沒那麼大執念了。
“夫子,這個字怎麼念?”學童舉手問道。
元澤走了過去,在學童身邊站定,看了眼他指的那個位置,溫和的答道:“巋,巋然獨存,意為堅固獨存屹立不搖。”
“多謝夫子。”
他摸了摸學童的發頂,背過手走到了講台之上。
如今的在凡間的日子他過得很充實,為這些凡間的孩童傳授課業,有喜也有煩憂,于他而言又何嘗不是另一種修行。
至于淩宛師叔……
聽說還未有她回宗的消息。
不過他莫名的對淩宛師叔有一種本能的信任,隻要淩宛師叔以回來定能找到解決他問題的辦法。
初時他很着急,每日每夜都在盼着淩宛師叔回來,現在他也時不時的盼着淩宛師叔回來,隻是目的确卻不似從前那般強烈了。
雲夢大陸如今所發生的一切,身在異世的淩宛并不知曉。
當年她進入瑤光尊者洞府之時,原本是可以在陣法被破之前離開的,卻沒想到要出去之時發現良崇也跟了進來,還被瑤光尊者設在洞府之内的幻境給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