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淩宛伸出食指與中指,虛畫了一道符字,口中念念有詞道:“現世之影,時下之變幻,現!”
一個長得跟外型跟她一模一樣的人便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明清很聰明,一下就猜出了淩宛的意思,提醒道:“你是想讓她代替你留在這裡?這些凡人愚鈍倒也罷了,你确定良崇不會發現嗎?”
淩宛:“自是瞞不過他。”
“是為了應付這些凡人?施個障眼法即可,何必費那麼大功夫将你的一縷神識分離出來。”明清似有不解。
淩宛搖搖頭解釋道:“他一時半會發現不了,我不能保證能掌握時間法則之力确切的在某個時間段回到我的世界,那裡還有一個弟子陰差陽錯的化成了凡人等着我去救,這世界又有諸多事情沒有解決。”
“所以你是想在幫我找回眼睛之後獨自離開這裡?”明清抓住了重點。
“那隻半妖怕不是得把這方世界都掀了吧?!”
“我會盡快回來。”
兩人說着,身影逐漸淡化的從驿站消失。
另一個“淩宛”是淩宛的神識所化,一舉一動皆能被她所控制察覺,是她但又不全是她。
她控制着神識和守衛們編造了明清的去向,接着獨自一人回到房間等着良崇回來,自己和明清則是趕去了别處。
另一邊的良崇
夜路不好走
但良崇帶着一衆侍衛押着葉沖等人趕到衙門也不過才半個時辰左右。
縣衙内,良崇坐在上首,一旁坐着這縣城的縣令,堂下跪着的是葉沖一行人,縣衙的那幾個捕快則是個個臉色難看的立在一旁。
整個縣衙内衆人皆是心思各異。
太傅乃皇帝與太子身邊的紅人,與這些捕快而言,皇帝離他們實在是太遠了,所以他們對太傅的畏懼還沒一個縣令來的大。
縣令雖知曉這些道理,但若放在往常,他對京中這些官員也僅是表示表面的敬意而言,心中并不會對他們有多少敬畏,畢竟天高皇帝遠的,他當這個官也沒想過要再往上升,無欲便無畏。隻要保證不出大錯便沒有人能随意動他。
但今日,梁太傅大晚上的派人去他府中将他叫了起來,衙門裡跪了一地的人不說,就連衙門裡往日跟着他威風慣了的捕快們都面露菜色。
再加上良崇帶過來的這一群侍衛,縣令心裡難免緊張了起來。
若是來的人少,即使對方官再大他也能仗着人多壓一壓,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可沒想到今日梁崇竟帶了這麼多人過來,他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
“葉沖,本官方才所說你可認罪?”良崇将葉沖所犯之事道出,為的就是能将人殺個明白。
堂下葉沖肝膽欲裂,他所做之事這般隐蔽,衙門翻來翻去的查也沒能查出個什麼來,梁大人為何會知曉的如此清楚?
不過心裡再慌,在對方還沒有拿出證據之前,葉沖還是死咬着嘴硬不承認向家被滅門一案是自己指使且參與的。
“草民不認,草民同向家無冤無仇,也不曾參與向家滅門一案,請大人明鑒啊!”葉沖叩地道。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良崇冷哼一聲,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末了還問了一句:“你可還記得向家滅門前半個月,你曾給吳老三寫了一份書信?”
葉沖聞言臉色一變,但仍是嘴硬的裝傻。
梁大人若是有證據早就将自己關進大牢了,那裡還會大半夜的在這審問他,想必衙門也隻是摸到了些眉目,尚未拿到證據,隻要他咬緊不承認,梁大人作為一個好官,定然不會對他們行什麼屈打成招之事。
見他還在嘴硬,良崇也懶得和他再啰嗦,而是直言道:“那吳老三已經承認曾參與了向家滅們一案,且向本官交出了你指使他的證據,其中就包括你親手所書的書信,還有一枚證明你少家主身份的羊脂玉玉佩。
本官之所以未将證據拿出來不過是因為将證物都留在了你戶籍所在之地,葉沖,如此,你還不承認嗎?”
證據自然還在吳老三手裡,不過他知道在哪裡,也讓人悄悄去拿了,之所以說這些話不過就是詐葉沖早早認罪而已,畢竟證據過來也需要兩日時間,沒證據他随便把人關起來難免落人口實,可葉沖要是承認自己犯罪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聽着梁大人連自己什麼材質的玉佩都清楚,葉沖的心涼了一大截,他回頭看了一眼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竟不知該如何保住他們,心中陡然升出一股蒼涼之感來。
其中一名刀疤發現了不對勁,結結巴巴吃驚地問道:“老,老大,你能看見了?!”
“是,葉某對不住你們。”葉沖潸然淚下的說着。
“那向家主也非什麼良類,死有餘辜……爾等殺人行為屬實,行徑惡劣,本當處以淩遲之刑,念在事出有因,爾等此刻若是認罪,本官便念你們是自覺投案,免去淩遲之刑待到三日後午時問斬便是,若還是執迷不悟,待證據重新到了本官手中……”良崇說着忽然的頓住,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擊着案面,留給下跪的衆人想象的空間。
葉沖早擔心會有那麼一日到來,他會給向家那喪盡天良的白眼狼償命,沒想到這一日來的如此之快。
可一想到梁大人連那畜牲謀害自己父親的案子都查清了,又有些高興自己父親得以沉冤昭雪。
回頭再看一眼兄弟們,葉沖重重的朝着上首磕了個響頭:“草民認罪,大人明察秋毫 ,懇請大人給我等一個痛快。”
淩遲,那便是千刀萬剮,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選擇這種死法。
驚堂木落下。
一旁的縣令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的一愣一愣。
鬧得整個府衙都被吓的人心惶惶的向家被滅門的大案,就這麼簡單的被梁太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