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露出來的線條非常好看的白皙的雙腿,心跳又亂了起來,然後我強迫自己把目光集中在你臉上,不去往下看。
你的臉頰泛着粉嫩的紅,唇色卻有些偏白,我擔心你是不是中暑了,正打算問,你卻先開口了。
“怎麼想起來給我送水果?這麼好心?”你跟我打了招呼之後笑着問。
我一看到你笑腦子就短路,反應了一會兒才撒謊道:“呃,買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
說完我又覺得這謊話太拙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我特别怕你會問我吃不完怎麼不拿回去給室友,或者問我吃不完幹嘛要買那麼多,還好你隻是笑了笑,大方地跟我道了謝之後把東西收下了,還說明天請我吃冰激淩。
我咧着嘴傻笑,感覺你真是哪裡都讨人喜歡。
因為大腦短路太嚴重,我飄着回了宿舍之後才想起來忘記問你有沒有中暑了。
我掏出手機想給你發消息,卻看到你已經給我發了一條,說你把水果分給室友們一起吃了,她們讓你幫忙跟我道謝。
我連忙回了句不客氣,然後終于把問題問出去了。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對了,你記得塗防曬啊,這裡紫外線太強了,容易曬傷。”你說。
我因為你一句關心的話又激動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矜持地回了句謝謝。
我當然沒有用防曬,作為一個土鼈直男,我甚至搞不太清楚防曬是什麼東西。
可是你說讓我塗,我就聽話地打算買來塗上。
這個時候出去買防曬好像也來不及了,我對學校周圍還不太熟悉,而且也不怎麼好意思一個人去賣護膚品的店,更不好意思找室友一起去,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網購要方便一點。
然而我之前從來沒有網購過,我先下了購物APP,又按照室友的提點用手機号注冊了支付寶賬号,然後綁定銀行.卡,好在開戶的時候就開通了網銀,之前在網上買火車票的時候用過一次。
這些搞定之後我開始搜防曬,很快被那些讓人眼花缭亂的瓶瓶罐罐搞得頭暈眼花。
我在心裡斟酌了一會兒,最終點開了你的對話框,問你什麼牌子的防曬比較好用。
我覺得你大概會隔着屏幕嘲笑我,好在我看不到,不用因此尴尬。
過了一會兒你才回複我,等消息的時候我總是會很緊張,明明跟你說過不少次話了,可我還是很容易覺得緊張。
我去搜了你推薦的那個牌子,買了一瓶防曬霜。
然後我又因為跟你用了同款而興奮。
我的情緒太容易因你而起伏了。
第二天軍訓的時候我更加心不在焉,甚至有些魂不守舍,因為我一直惦記着你說的請我吃冰激淩的事。
我不是想占你這個小便宜,隻是覺得這算個小小的約定,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約定,所以才按捺不住想要快點結束軍訓的心情。
可越是着急時間就越難熬,到後來我開始在心裡咒罵強迫學生軍訓的那些人,憑什麼不問我們的意見就逼着我們接受軍訓?
我就是來上個學而已,又不是來坐牢,連這點選擇權都沒有嗎?
大學真的很讓我失望。
學校全都是一個樣子,學生必須服從管教,從幼兒園到大學一直如此。
以前是不讓我們早戀,不能帶手機進教室,而且必須穿校服,女生不能穿裙子不能化妝不能戴首飾,男生不能穿短褲,也不能穿涼鞋,還不準留指甲留頭發,不能染發燙發,也不能剃光頭,什麼都要管,比我爸媽管得都多,煩都煩死了。
我覺得學校沒有權力管這些,這都是學生的私事,是個人自由,學校隻是教育機構,學生過去是上學的,不是去坐牢的。
老師也好,班主任也好,輔導員也好,都隻是職業而已,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想幹涉學生的私事也得問問人願不願意啊。
我越想越覺得憋屈,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可是我沒辦法反抗。
之前是迫于中考高考的壓力,不得不忍受那些不合理的規定,現在是為了一紙文憑,為了拿到必須得拿的學分,隻能忍氣吞聲,強迫自己做不想做也沒必要做的事。
我憤憤不平地熬到了解散,解散之前教官還嫌棄我們喊殺喊的聲音不夠大,非逼着一群累得話都不想說餓到前胸貼後背的人用大到擾民的音量喊出整齊劃一的殺才放我們去吃飯。
變态,一群變态,老變态訓練小羊羔,最後小羊羔都會變成跟老變态一樣的變态,然後去禍害小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