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陽光透過教室窗戶斜斜地落進來，照在最後一排空着的課桌上。

班主任老陳敲了敲黑闆，班裡嗡嗡的議論聲漸漸安靜下來。

"今天我們班轉來一位新同學，"他朝門口招了招手，"進來吧。"

教室門被推開，一個穿着嶄新校服的男生走了進來。他個子不算高，但站姿挺拔，書包上挂着一個晃來晃去的小獅子挂件。陽光落在他身上，襯得他整個人明亮又鮮活。

"我叫沈栖棠，"他笑起來時眼睛彎成月牙，聲音清朗，"'栖'是鳥栖樹的栖，'棠'是海棠花的棠——以後多多指教！"

班裡響起一陣掌聲和竊竊私語。女生們小聲讨論着他好看的笑容，男生則打量着他似乎很好相處的樣子。老陳環顧教室，指了指最後一排靠窗的空位："你先坐那裡吧，旁邊是江硯白。"

沈栖棠拎着書包走過去，看到自己的新同桌正低頭做題，連頭都沒擡。他拉開椅子坐下，把書包塞進桌洞，轉頭笑道："你好啊，江同學？"

江硯白筆下不停，隻冷冷地"嗯"了一聲。

沈栖棠不以為意，湊近了些看他寫的題："哇，你在做奧數題啊？好厲害！"

"你能不能安靜點？"江硯白終于擡起頭，眉頭微皺。他的眼睛很黑，看人時帶着幾分不耐，"話這麼多。"

沈栖棠眨了眨眼，非但沒退縮，反而笑得更燦爛了："你終于理我啦！我還以為你耳朵不好使呢。"

教室裡突然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都偷偷往這邊看——江硯白是年級有名的冷面學霸，從來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江硯白盯着他看了兩秒，忽然扯了扯嘴角："沈栖棠是吧？我記住你了。"

"那太好了，"沈栖棠從書包裡掏出一盒水果糖，推到他面前，"請你吃糖，以後就是朋友啦！"

江硯白看着那盒糖，面無表情地推了回去："不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