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莉安娜也知道自己受上輩子的影響,很多行為習慣都會帶出來,和這個時代的人區别很大。
可惜她糾正了十五年也沒多大的效果,以後想不引起懷疑,隻能多給自己争取砝碼了。
比如在這個宮廷裡盡量多獲取權力。
如今的大主教叫亨利·康普頓,他排擠走了所有的醫生,此時正在王子宮殿為他設的辦公室喝酒,聽到薩拉又帶了醫生過來,不由地皺眉。
“醫生不是都離開了嗎?怎麼又有來的?”對于侍從的禀報,他心裡很是不爽。
侍從恭敬地回答道:“是丘吉爾公爵夫人親自帶來的,看起來非常年輕,還帶着一個童工助手。”
薩拉身上的頭銜每一個都很重要,新教不像天主教那麼有權勢,康普頓當然不願意得罪這個宮廷的二把手,實際上的絕對權力掌權人。
“請公爵夫人和那位醫生過來吧。”
愛莉安娜很快就跟着薩拉進入了康普頓的辦公室,此時屋裡的酒已經沒有了,不過還是能聞到一絲酒的味道。
王子都要死了,大主教竟然在他的宮殿裡喝酒,即便沒有陰謀,也太不尊重了,看來她想在這裡奪權,還真得搏命才行。
“夫人帶來了什麼樣的名醫啊?”康普頓很客氣地看向薩拉。
不僅是愛莉安娜聞到了酒味,薩拉也聞到了,她皺眉說道:“這位是愛莉安娜·柯林,她很自信可以治好亨利,即便隻有一絲希望,安妮也不願意放棄,所以我就帶她來了。”
其實在所有醫生請辭之後,安妮女王就後悔站在大主教那邊了,雖然是信仰上帝,可大主教又不是上帝,她的亨利想活下來,還是得依靠那些醫生。
當時亨利王子已經暈厥了過去,康普頓對女王說這樣的情況,依靠不了醫生了,隻能祈求上帝的憐憫。
在沒有一個醫生敢站出來承諾可以治好兒子的前提下,安妮女王隻能同意康普頓的提議,讓那些醫生離開。
當聽說愛莉安娜來應征,安妮女王才會不管不顧地讓她進入宮廷。
康普頓隻以為這又是一個為了獲取名利的醫生,現在亨利王子都已經昏迷,一切都太晚了,他的态度并沒有之前對那些醫生那麼惡劣。
“好吧,讓這位不怕死的醫生進入亨利殿下的卧室吧。”康普頓毫不介意地叫來了侍從。
薩拉見此情形也不願意離開,而是跟着去幫忙,不然靠着一個侍從怎麼指揮得動人,畢竟愛莉安娜的助手隻是一個少年。
見薩拉跟着去亨利王子的宮殿,康普頓也隻能跟着去了。
愛莉安娜剛進入卧室,立刻就皺了眉頭,然後喧賓奪主地說道:“在殿下的卧室隔壁準備一個房間,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清出去。”
康普頓問道:“你打算做什麼?”
愛莉安娜毫不遲疑地回答他:“研究針對的藥物。”
“你來醫治王子殿下,竟然沒有帶藥劑來?”康普頓震驚地看着她。
愛莉安娜四處看王子的卧室,思考着改動哪些地方,嘴裡回答着這位大主教的問題。
“我帶來的是緩和藥劑,想做出徹底擊敗天花病毒的藥劑,還需要專門的設備,你們也看到了我穿着普通,沒有條件研究出那樣高精密的藥劑。”
愛莉安娜回答得毫無保留,反正都要賭命了,在乎那麼多做什麼。
康普頓覺得這個小姑娘就是個騙子,可薩拉還在這裡,他隻能沒好氣地又質問道:“你怎麼确定有設備就能研究出來治療天花的藥劑?”
愛莉安娜知道自己想救下這位國王繼承人,眼前這個大主教就是最大的障礙,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和對方好好相處。
“現在不是質疑我的時候,亨利殿下正在和死神拉鋸,天花的潛伏期隻有15天,現在是第8天了,而且現在已經是中午,也就是說我們隻有不到7天的時間。”這個時間她卡得很緊。
還不等康普頓再反駁,薩拉率就先開口說道:“柯林醫生,你再一次說服了我。”
然後對着外面的侍從喊道:“來人,給柯林醫生準備房間。”
愛莉安娜看到了康普頓的黑臉,可她是來奪權的,當然不在乎了。
于是對薩拉又說道:“待會兒我會列一個清單,上面的東西不管是借還是去搶,明天中午之前必須送到隔壁的空曠房間,我要做實驗。”
随即又帶着薩拉在亨利王子的房間巡視,指揮改動她認為不合理的地方。
“床邊的帷幔撤掉,之前來的醫師沒有要求房間裡要注意保持衛生嗎?為什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窗戶都不開,屋裡不通風,王子殿下怎麼可能舒服。”
侍從不敢上前動手,隻能低頭小聲地解釋道:“大主教認為天花病毒是從空氣中傳播過來的,所以讓人關了所有的窗戶,還給亨利殿下捂汗,試圖用這種方法隔絕病毒。”
康普頓就在現場,但愛莉安娜卻沒看他,而是注視着薩拉,問道:“夫人,請你嚴肅地告訴我,如果我和大主教賭命,他會願意和我賭嗎?”
康普頓再也不能沉住氣了,高聲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愛莉安娜的視線終于從薩拉身上移開,注視着康普頓,冷笑道:“我的意思是,你願意為亨利王子失去性命嗎?”